有三天时间给学生们疯狂抱佛脚,苏辂明显发现演练当天学生们都精神抖擞。
逃生和急救这种事,苏辂自己懒得参与,张菀柔是不方便参与,比如那什么人工呼吸。他们以接待重要人物为由脱离大队伍,按照上次的经验热情迎接一批批客人。
来的大多是老熟人,不必太过客套,唯独宋祁获得了苏辂额外的关注。风流人物也是会老的,宋祁已经六十二岁,还能不远千里跑成都府当一把手又健健康康回来,可见身体底子还蛮硬朗
苏辂热络地跟宋祁探讨起养生之法来,他们这些人一辈子在官场上打拼,又劳神又费力,还能干到退休年龄着实难得。更难得的是,宋祁还能抽空沉迷酒色,并且保证身体不被掏空
这人,一定精擅养生之道
宋祁听苏辂小小年纪还琢磨起养生之事来,不由笑着说道“该吃吃,该喝喝,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宋祁最喜欢呼朋唤友,宴游作乐,虽然他也知道这些热闹没几个是真心的,不过当时快活就好,想那么多作甚,世上哪来那么多真心
苏辂不信,又追问宋祁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宋祁说他最喜欢大鱼大肉,而且必须顿顿有酒,一天不喝难受得很
苏辂无言以对。
看来健康长寿压根没有秘诀,全凭运气
这又是酒又是色的,人家底子好怎么造作都没事儿,换个底子差的早出事儿了
人都到齐了,安全演练便开始了。
苏辂带着大佬们登楼纵览整个书院,方便他们观察整个演练过程,顺便再给他们讲解讲解演练流程。
没一会,所有人手头都拿到了苏辂撰写的演练方案。
演练还没开始,司马光等人随意地翻看着发到自己手里的那叠文稿。
起初大伙都漫不经心,不过看着看着,不少人眼神都凝重起来。
在场的都是朝中大员,按照朝廷的任免规则,他们少说也在地方上历练过年,过去的地方经验告诉他们,这份演练方案上许多内容都是极有用处的。
只是剩下那有些离经叛道的部分又叫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司马光他觉得其中不少东西简直一派胡言,什么溺水之后嘴对嘴吹气成何体统
都是男子也就罢了万一换成一男一女,岂不是名誉尽毁
苏辂见司马光眉头锁得最紧不由凑过去问“先生您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司马光冷哼一声“我当不得你这声先生。”
苏辂说道“唉,您居然因为学生犯点小错就跟学生撇清关系真是叫人寒心。孟子都说人恒过然后能改,为人师者,看到学生犯错就该好好教诲,要是学生永远都能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还要老师来做什么”
司马光被苏辂念叨得脑壳痛很想让他麻溜地祸害王安石去。
为了让苏辂闭嘴,司马光便开始对苏辂的演练方案挑刺,先说这里于礼不合,又说那里有辱斯文,做人怎么能为了活命就做这样的事
人不能和禽兽一样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做
苏辂听得瞠目结舌。
这怎么就禽兽了啊
苏辂说道“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爱护好自己就是对父母的孝顺反过来说,有机会活命或救人却不去做是大不孝鸟兽犹知反哺人怎么能连禽兽都不如去做那大不孝之事呢”
司马光骂道“巧舌如簧”
这小子经常跑来问哪里有问题,别人给他指出来又不听,反而还振振有词地反驳个没完,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冥顽不灵的后辈。
苏辂说道“我这些法子不是教给您这种谦谦君子的,是教给寻常百姓的,都说礼不下庶人,老百姓想要的不过是安居乐业而已,您不能要求他们为了顾忌什么礼数把命都丢了。”
司马光说道“这书院里的可都是读书人。”
苏辂说道“我总不能一个个百姓教过去,他们在书院里学了,觉得有用,回去自然会教给家人。往后他们若是侥幸入朝为官,可以教一方百姓;若是无缘仕途,回乡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也可以教不少学生。这些百姓与学生学会了,又再去教自己的亲朋好友,这样就可以让许许多多百姓都学会了”
司马光觉得苏辂太过天真,照苏辂这种说法,岂不是书院里叫人识了字,他们回去以后再教亲朋好友,这样千千万万人都成了读书人
这小子怕是跟王安石学久了,做事总那么想当然
可对上苏辂熠熠发亮的眼神,司马光忽然说不出泼冷水的话。
少年人想法天真些也没什么,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知道根本行不通。
面对大佬们的质疑,苏辂又以自己丰富的知识储备以及用处极大的金手指挨个辩驳了一遍。
安全演练很快开始。
饶是平日里学生们有分批练习过,整个书院进行集体演练时还是出了不少纰漏。
梁山长挑选出来的“安全员”冷酷无情地给那些个没能按时抵达的师生插阵亡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