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甲师弟的造化,真是非同寻常,熔炼了半个金蝉子舍利,竟能安然无恙,无怪能在这金光大道上走上这许久。”
“机缘巧合,连法空师伯都赞许过他的造化。
不过,元甲师弟好像也没能炼化金蝉子舍利。”
“那是金蝉子舍利,想要炼化,何其难哉。
能让金蝉子舍利自动寄体,已是多少年的福报了。”
“咦,那,那人是谁?不是僧袍,不是我皇元寺的人。”
忽听一声喊,众和尚都凝神看去。
金光大道上,金光灿烂,灼人眼目。
若不细看,很难看清衣袍的区别。
“果然不是我皇元寺的同门,赶紧通知师叔师伯,莫要为我外邪所趁?”
“通知,如何通知?便是法空师伯此刻只怕也六识皆凝。”
“元长师兄,这不对啊,这金光大道非有深后佛力,不能入内。
一般筑基七重八重的师弟前来,都未必能站稳,那人哪里来的精纯佛力?”
元长闻声,运足目力,终于看清那人面目,惊声道:“宁夏,竟然是宁夏?”
“什么,是那个在大佛寺门前写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
持身正大,见佛不拜又何妨的宁夏?”
“是那个唤醒法海师兄,弄出秋叶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宁夏?”
“是那个抢走我佛门至宝半瓣金蝉子舍利的宁夏?”
“……”
宁夏堪称是皇元寺佛门中的名人,如此紧要关头,宁夏又掺和进来,一众和尚也不免心中不安。
“好快,好稳,都快超过法语师叔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哪里来的佛力?”
“…………”
众人和尚议论纷纷,忽地,金光深处推开了一扇门,法空大士率先行进门去,元甲紧随其后,足足百余息后,宁夏才踏了进去。
踏进光门刹那,宁夏那种前所未有的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消失不见。
刷地一下,他的神识从识海深处,弥散,整个人又恢复了清明。
他还在回忆,在剑宫中的所遇,心中生出莫名欢喜。
宁夏在剑宫中所得实多,若不是身处不测之地,他早就开始演练了。
当宁夏意识清明之际,所有人的意识都清明了。
众人皆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纯白的金殿中,仙气渺渺。
大殿中央设着一个老旧的蒲团。
蒲团上放着一把灰色的钥匙,那钥匙看模样就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钥匙,做工粗糙,遍布着裂纹,也没有丝毫的仙气。
几乎才定下神来,法空就朝那钥匙狂扑而去,才扑出丈许,身前忽然多了一道金光屏障。
轰的一下,法空大士被弹了回来。
飘飞之际,他忽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宁夏,胖大的身形愣生生从半空栽倒下来,险些没站稳:“宁夏,你怎的在此?”
“宁夏,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光大道不容妖邪,除非精研佛力的佛门中人。”
“……”
一干法字辈的和尚都被惊到了。
“元甲能到此,他自然能到此。”
“不然,元甲是佛门弟子,金蝉子舍利寄身,岂能于常人同。”
“莫非此子已经和金蝉子舍利有所融合,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连元甲也不过是被金蝉子舍利寄身,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和金蝉子舍利稍有融合?”
“金蝉子舍利何等伟岸的佛力,宁夏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众声嘈杂。
此刻,整个大殿内,除了元甲外,再无其他筑基境和尚。
宁夏陡然在一群高僧中现身,这景象实在无比的突兀。
然而,这突兀落在法空眼中,则是无比的毛骨悚然。
自从那日隆法盛会过后,法空就对宁夏生出了忌惮。
缘由自然是因为连真空佛主都课算不到宁夏的来路,还因妄算天机,遭了不小的反噬。
自此后,法空大士虽心心念念想从宁夏手中夺回金蝉子舍利,却始终按捺着心中的躁动,没有动手。
甚至冲到这皇极之地,准备拿回元祖佛塔时,在亲眼目睹了宁夏和安贞的血拼,法空也严令皇元寺诸和尚不准妄动,就是怕和宁夏有瓜葛,陷入茫茫劫数之中。
没想到的是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去。
不但没躲过去,彼此的纠缠反而越来越深了。
其实,才看到宁夏出现在此处,法空大士心里便咯噔一下。
如此关键的时刻,宁夏这个不可控因素忽然出现,让法空大士心里起了很不好的预兆。
“见过诸位大师,咦,还有元甲师父。”
宁夏拱手一礼。
众和尚皆神情冷漠,此间乃是佛门圣地,他们这些有道高僧也是在耗费了绝大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