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呵呵,我的生死,你当真有一刻在意么?我在大佛寺便是死了,你怕也只会今天才知道吧。
即便如此,你头一个想的也不是我的安危,而是过来质问我有没有给你安三郎戴上一顶绿帽子……”
虢国夫人演技出神入化,决绝而哀怨的神情配合着怆然的语气,三两下便将安平泰一颗狂荡的心给弄得稀碎。
本来,安平泰便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和虢国夫人之间,是有爱情的。
年老将朽的他,遇到了虢国夫人,真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虢国夫人带给她的那种仿佛少年时的恋爱滋味,让安平泰彻底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阿婉,真的,不是这样的,朕最担心的只有你,你放心,我一定下旨狠狠惩办皇元寺,这帮和尚,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呃,那个,宁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平泰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但语气终究不敢再强硬了。
虢国夫人清冷一笑,“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安三郎,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呀,若是我男人,怎么连个名分也给不了我?
若不是我男人,你凭什么来管我……”
安平泰满脸烧红,心怀惭愧,连连摆手,“阿婉,阿婉,我知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哎,都是该死的祖制,还有那帮昏官。阿婉,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温婉婷眼眶泛红,深情呼唤一声:“三郎。”
至此,安平泰的心彻底化成了水。
接下来,虢国夫人才解释宁夏替他死的缘由。
“……妾原先也以为那宁夏是个难得的侠士,那等情况下,还敢救护妾这个女流。岂料,事罢后,这人就向我呈递了一个文卷,说是什么平妖八策,希望我将此平妖八策呈递给陛下。
他还说,若陛下肯按写的平妖八策施行,不用三年,必能覆灭妖族……陛下,要不要看一看嘛……”
虢国夫人风情万种,安平泰心痒难搔,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又是一个官迷心窍的穷挫大,什么诗仙,我看和那些打破头想要向上爬的老货们没什么区别,也罢,看在他救护夫人的份上,我记下他这个人情便是……”
“陛下,那平妖八策,陛下还是看一看吧,也许真有奇效呢?”
说着,虢国夫人手中多了一卷册子。
她哪有什么宁夏写的平妖八策,不过是胡诌的。
她料定了安平泰不会细察。
果然,某虫上脑的安平泰早就忍不住了,挥手道:“三年平妖,啧啧,这不是疯子的话么?现在的文人呐,是越来越不堪用了。
罢了罢了,日谈夜谈,都是些俗物。良辰美景奈何天,为夫要好生替夫人压压惊……”
“三郎……”
虢国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缓步从房中退了出来。
房间内,安平泰和一个样貌和虢国夫人有九分相似的女子,纠缠到了一处。
不过三十余息,安平泰的喘息声就停了下来,那女子替安平泰收拾停当,借着奉茶的档口,转出房间,行到虢国夫人身侧。
虢国夫人一挥手,那女子消失不见。
原来这女子乃是一只傀儡。
随即,虢国夫人行进房间来,顺手将桌上的焚香玉收入识海空间。
“妾有一事不明,三郎你身在禁中,是谁向三郎编排的妾?”
虢国夫人沉声道。
安平泰摆手道:“些许小事,过去了就过去吧。”
虢国夫人眼泪说来就来,“可怜妾一个弱质女流,虽顶着个虢国夫人的名号,但终究不能登台入室。
偏偏一些登徒子,自觉手段高明,想要欺妾于暗室。若不是妾念着三郎,真想一死了之,不再受此羞辱。”
已生去意的安平泰忽然昂扬起来:“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鼠辈如此大胆,敢欺负朕的阿婉?”
事关男人脸面,安平泰不能不怒。
虢国夫人道:“是安……安郡公,早在妾认识三郎前,他就纠缠过妾。后来,妾认识三郎后,他就消停了。
没想到最近几天,他又来纠缠妾,被妾赶走。他临去之际,曾放下话来,说让妾放眼将来,没有谁是真的万寿无疆。
妾联想到太子即将大婚,而安郡公又深受太子信重,安郡公在这个时候这样说话,是不是有所恃,妾不知道。
可今天,门禁森严的宫中,就多了关于妾的这等传闻。而安郡公又掌白衣卫,负责宫中禁卫。
所以,妾才不得不联想到安郡公,担心是安郡公在背后煽风点火,在陛下面前诋毁妾。
而妾唯一的依靠就是陛下,倘若陛下不再怜我,妾除死无他。绝不会让安冉那样的禽兽,玷污妾的清白。”
安平泰火冒三丈,脑海中甚至脑补了安冉侵犯虢国夫人的画面,怒气冲冲地道:“夫人且等着,为夫这就替夫人出气去。”
安平泰气势汹汹的去了。
他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