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哦了声,沉默几秒才问“我睡了多久”
“快三个小时吧。”陈屹手指搭着方向盘敲了两下,偏头看着她,“你还要不要回去一趟了”
“不回了吧。”她早上从医院出来已经洗漱过,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再回去收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陈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马路稍显空旷,阮眠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微微有些出神。
有些话她想问,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兜兜转转到最后全都成了不可说和难以启齿。
陈屹住在城东,离阮眠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等到地方已经过了十二点。
沈渝他们在家里叫了海底捞外卖,两个人进门的时候,锅底刚好烧开,香味顺着水雾在空中氤氲开。
“眠眠”
孟星阑从沙发上跳下来,冲过来一把抱住阮眠,冲劲有些猛,两个人都没站稳,眼看着就要倒了,陈屹眼疾手快地伸手在阮眠背后托了一把,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陈屹把人扶稳,又抓着她胳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扯了下,擦肩而过的瞬间说了句,“小心点。”
阮眠“哦”了声,声音很小,也不知道他听见没。
孟星阑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那点小暧昧,抱着阮眠的胳膊开始撒娇,“眠眠,我好想你啊。”
阮眠笑,捏了捏她的手指。
沈渝抱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叫嚷了句,“靠,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五个人在桌边逐一落座,阮眠被陈屹和孟星阑夹在中间,沈渝给每个人都开了瓶啤酒放在自个手边,“我们这情况特殊,每个人就喝一瓶意思一下,不搞多,行吧”
孟星阑应和“行,没问题。”
阮眠也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她酒量很差而且一喝酒脸就容易红,但这时候也不好拂了沈渝的意,就没说什么。
勉强喝了两杯,瓶里还剩下大半,她没再往杯子里倒,低头吃了几口菜,边吃边和孟星阑聊起了天。
她的婚礼安排在六月,具体哪天要到这个月底才能定下来,阮眠是她的伴娘之一,另外还有傅广思,她们高中时期的班长。
“伴郎暂时定的是沈渝和陈屹。”孟星阑夹了筷青菜,“也不知道江让能不能赶回来。”
江让。
听到这个的名字的时候,阮眠手里筷子一顿,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少年红着眼,无可奈何的神情。
她微抿了下唇,收起那些思绪,“江让现在还在国外吗”
“对啊,他大四那年去了美国之后就一直留在那边,好几年都没回来了,我跟梁熠然上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
阮眠咬着肉丸若有所思。
过了会,沈渝说大家一起再喝一杯,她放下筷子去拿酒瓶,却不想原本还剩一半的酒,现在只剩个瓶底了。
阮眠的动作微微顿住,把瓶底倒完,也才刚过杯子的三分之一。
她看了眼桌上的另外一瓶酒,瓶里还有大半,以为是陈屹没注意拿错了,就准备伸手去拿他的酒给自己杯子补满。
谁知陈屹见状,抬手拦了下,“你拿错了。”
“”
他偏头看过来,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这是我的酒。”
“”阮眠收回手,只好端着那点杯底和他们碰了一杯,放下杯子的时候,她没忍住问了句,“你之前是不是拿错酒瓶了”
“有吗”陈屹往后靠着椅背,坐姿懒散,“我也不记得了。”
“好吧。”阮眠也没再多问,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脸颊许是因为辣又或是因为那两杯酒,泛着浅浅的粉。
陈屹端起酒杯微仰着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滑动着,唇角在同一时刻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吃过饭,五个人也懒得动,就留在家里看电影准备到傍晚再出门,客厅的窗帘被拉上,唯一的光源被遮住,屋里瞬间暗了下来。
孟星阑和阮眠坐在沙发上选片子和调试投影,陈屹在厨房洗水果,沈渝和梁熠然则去了楼下买零食。
“眠眠你想看什么啊”
“都可以,你选吧。”阮眠其实有些困了,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更是觉得好睡。
“那不如我们看个恐怖片吧。”孟星阑拿手机搜了下片子,等弄好投放到电视上,梁熠然他们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包零食。
沈渝走过来,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摊着,“你们找的什么片子”
孟星阑放下手机,电影的前奏已经在屋里响起,“国外超火的那个恐怖游轮,你们看过没”
“恐怖片啊”沈渝正准备说什么,见陈屹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又忘了这茬。
陈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随后自然而然的坐在阮眠旁边的位置,原本昏昏欲睡的阮眠被身旁突然陷下去的重量惊醒,扭头猝不及防对上陈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