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给他纳个妾室而已。”
许皇后道“正是因为臣妾有自知之明,才不会让太子再像陛下当年一样糊涂。”
光熙帝冷哼一声,“朕看你才是糊涂。”
许皇后面上却再也没有表露什么,说出来的话依旧老生常谈。
光熙帝听得耳根快起茧,以前没见她这么古板,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干脆打断道,“朕以为,连枝本性纯良,做个太子妃也不是未尝不可。”
“陛下做事全凭自己一时喜恶,一昧的随心所欲,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难不成陛下要做昏君么”
“放肆”光熙帝拍案而起。
“陛下不是常常教诲臣妾,要做个贤后,却不见得陛下也做个贤君。”许皇后道,“不过都是臣妾自以为是罢了。”
“太子将来的婚事,皇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光熙帝说完这一句扬长而去。
所以现在都是她的不是么许皇后气急,再也端不住派头,冲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道“你今儿走了,便不要再回来”
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三日后,光熙帝亲自给江煊和连枝定了亲,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光熙帝十分重视,内务府将会挑一个良辰吉日。
同时许皇后拿到一份证词,也没有再顾得上太子的婚事。
上面有霍统领画的押,条理清晰,清清楚楚交代了他和王淑妃的勾当,包括上次在御花园被撞破此事,走投无路给郑太后用了香。
由贺老夫人亲自进宫呈上来的,原来是贺将军昨夜在府上设宴,特地邀了霍统领前来,霍统领酒过三巡,做贼心虚,有些事压的太久,选择了酒后吐真言。
其实贺将军本来都打算私设公堂,严刑拷打十大酷刑都没用上,霍统领就全招了。
还不是谢相前几日找他商议此事,他差点以为谢相是为了重修河堤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毕竟国库空虚,显然是一件棘手事,没想到跟宫里有关是没差,不过是为了建章公主,他当然知道建章公主前阵子刚搬回宫。
说到底美人膝,英雄冢,他也挺乐在其中,想不到谢相还有儿女情长的一面,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以前世人都说谢相一心只闻天下事,贺将军现如今只想呵呵一句,一心只闻小公主才是真的。
许皇后将王淑妃召来永和宫问话。
王淑妃趾高气昂的进殿,开口就是一句,“陛下昨儿又歇在本宫那儿了。”
许皇后神情复杂,堵了好几天的气一下子全消了,活该光熙帝斤斤计较了大半辈子,一把年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于是她豁达的说“陛下歇在哪儿可不干本宫的事,本宫先时已经命人将罪证呈去了寿合宫。”
王淑妃拨弄着手上的丹寇,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皇后这话什么意思”
“建章公主到。”殿外通传道。
她鬓边的流苏浮光跃金,呈千叶状聚在一块儿,像一支永不褪色的佛槿花。
“将人带上来。”江窈吩咐下去,被带上前的宫女脸颊上长着一对小酒窝,跪在许皇后面前,交代了个水落石出。
“是你”王淑妃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这其中的缘由一想便知,“你出卖本宫”
“罪妇王氏还不速速伏罪”许皇后道。
良久,王淑妃讥讽的笑了笑,她没有再狡辩,不甘心道“本宫就知道,谢相和你不清不楚的,一定是他从中作梗,一定是他”
江窈道“什么谢相明明是贺将军行事一心为国,谈何私心多亏有贺将军即时将证人拦在城郊,要不然你的罪行何时才能公之于众”
“王氏你死到临头,还想着信口雌黄,可见用心歹毒”许皇后一声令下,直接命人将王淑妃拿下。
王淑妃被打入冷宫,小酒窝被贬为奴籍。
可惜再无对证,霍将军派去看管霍统领的人马一时疏忽,让霍统领跑路了,把守城门的侍卫更是不曾见过霍统领,长安城内也搜寻不到。
对于王淑妃究竟该如何处置,许皇后和光熙帝又再次产生分歧,光熙帝以为应该大事化小,秘而不谈,直接一道白绫就完事了,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而许皇后则认为他愧对太后的养育之恩,这事儿务必要公正处置,霍统领身为御林军之首,关乎到皇宫安危,最好交给刑部来查,以儆效尤。
帝后俩各执一词,不肯礼让。
江窈“”她当然是选择溜啦。
江窈回公主府这天,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
晨光升起,雨过初晴,护城河的水面泛过轻风。
直到连枝递给她一方小纸条,江窈摊开一看
她提着裙裾,踩过鹅卵石的小道,抬眼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再熟悉不过。
她的心头好,她的意中人,也是她的谢夫子。
郁郁葱葱的树荫里,恬静的阳光洒下来。
她轻轻扯过他的衣袖,期冀的看向他,“夫子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