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我开解功力,给谢槐玉定罪尚早,宁可放过,不可错杀。
她不能像江煊那样,听风就是雨的,她可不要再在他面前闹笑话。
江窈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朝传闻中的烟花巷奔去。
刚走到街口,就被她碰见熟人了。端午那日在国子监,和她抬杠的小绿。
江窈说不后怕是假的,相比去找谢槐玉,她一下子就无所畏惧了。
小绿一看到她眼睛就放绿光,攀附建章公主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外头的风言风语多得很,可是他清楚,建章公主心情好便拿他们逗乐子玩,这是家常便饭,跟面首的谣言搭不上边。
前段时间国子监就出过一个前车之鉴,那人刚冒出点征兆,想试探下建章公主,没来得及实质性做点什么,就被革除学籍,终生不允许入学了,有人说是家里得罪了上头,照他看,八成和建章公主有关。
旁边跟着两个随从还在纳闷呢,自家公子已经哈腰上前“殿”
江窈及时朝他比了个手势。
小绿心领神会,并且自报家门,说老爹是刑部当差的吕大人。
江窈了然道“绿公子,是这样的”
她稍微措辞了下,七句真话掺三句假话,这是她之前和谢槐玉学来的,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会第一个实践在他身上。
去找谢相不假,她说自己是奉了父皇口谕,事关重大,不能细说,她必须得先找到谢相才行。
“这个好办。”小绿的办事效率,和他抬杠有的一拼。
他很快就替江窈打点好,最近长安城在严查国子监遇刺案,刺客也得避风头,小绿不担心会再出事,却生怕鱼龙混杂的,公主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又费了点口舌,提前清了场。
至于谢槐玉待得烟花巷,和之前江煊带自己去的青楼,大有不同。
先进了道清冷的小门,穿过连廊,里面别有洞天,很是风雅别致,有唱小曲儿的,也有弹琵琶的,没有出现她想象里的场面,嗲里嗲气喊着“大爷来快活啊”。
看着像个乐坊,江窈恍惚间,都以为自己也是来消遣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小题大做
才不是,出格了就是出格了。他若是安分,她自然会乐意宠他,可不代表她是吃醋的。
喜欢他的时候,她不介意把他当天上的银河。一旦他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他就瞬间掉下及格线,在她眼里连地上的草垛子都不如。
在下江窈,有何贵干。
她已经做好准备,到时候进去第一句话说什么,息事宁人不是她风格,先教训他一顿再说,让他见识见识小女子的厉害。
小绿献媚的带路,同时还一步三回头的奉承她两句。
江窈全程面无表情,谁让她心里装着事,就觉得耳边嗡嗡嗡的,这年头当杠精不容易,肚子里也得有墨水。
当她到了门口,里头传来清越的琴声,缓缓低沉,让人想到山涧溪水的清澈,悦耳的同时,心里的思绪仿佛也被抚慰,连她都忍不住去想,琴师会长了一双什么样的手
江窈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瞬间付诸东流。
“她们不及我好看。”门被推开,她声音清脆,“都是庸脂俗粉。”
她鬓边簪着一对玉钗,蟾宫折桂的花样,质地温润。一袭曳地的软烟罗,赤金缠丝的珍珠璎珞,眉目如雾似羽,琼鼻秀挺,睨眼看他。
谢槐玉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张琴。他穿着一身朝服,束着发冠,鬓若刀裁,剑眉凌冽。哪里有什么别人
江窈羞愤的无地自容。
谢槐玉拂袖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过去从来没见过,你身边还跟着这样的奴才。”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他,只知道他姓吕。”江窈眨了眨眼,果断和小绿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啪”一声带上门。
小绿“”他是谁他在哪
江窈靠在门背上,从她的视线,刚好看到他的下颔、喉结、锁骨,然后是穿戴齐整的衣襟。
她攥紧手心,想都没想,朝他肩头扑过去。
谢槐玉抵在她的额间,似乎在抚慰她。
他轻轻揽过她的腰,很快又放开。
江窈被他抱放在蒲席上,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她也只好从了他的意愿,坐姿乖巧。她耳根烫的厉害,现在冷静下来,自己都想不通怎么会头脑发热做出这种事。
可是谢夫子的肩靠起来好舒服。
就像草长莺飞的时节,无所顾忌的躺在草坪上,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整个人放松又惬意。
“想见你,就来了。”江窈嘀咕道,“谁叫你都不来看我,连贺将军都知道礼数”
分明是在抱怨他,在他听来,更像小姑娘在撒娇。
他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又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他不愿意看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更不愿意看到她为自己不高兴。
谢槐玉道“哑奴现在我府上将养着,光熙帝将此事委任于我,当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