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不知廉耻的贾平”紧随其后赶来的秦正卿, 上前一步将建章公主护在身后,和贾平对峙道。
贾平脸上的笑意一收“你算哪门子虚有其表的世子啊要不是陛下看在清河郡主红颜早逝的面子上,你现在见着爷都只配提鞋, 轮到你教训爷了”
秦正卿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 江窈一听那还了得。
她帮腔似的拦住秦正卿, 开始唱双簧“算了算了, 世子不必同这种狗嘴里吐出象牙的玩意计较。”
贾平脸上的表情别扭“殿下”
江窈直接打断他“听你这意思,是要视我的话为耳旁风了”
贾平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口“殿下您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只要是我贾平做得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江窈看着都替他硌得慌, 身上看起来没个二两肉,个头也比秦正卿矮一截,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得意洋洋。
“给哑奴赔礼道歉。”江窈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哑奴,“哑奴肯点头原谅你,这事才算揭过去。”
哑奴听了她这话倒也争气,腰杆子都直几分,大步阔首朝贾平跟前一戳。
江窈暗自庆幸,好在她发善心救的这位不是圣母属性, 对付这种欺凌自己的恶霸, 认怂只会让小人得志。
贾平“嘿”一声, 显然不太乐意,“我凭什么给他赔礼道歉”
“天子脚下,谁许你为虎作伥都说我跋扈,也没见得我在国子监横行霸道。”江窈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她都觉得自己胸前快飘扬起红领巾,“再说了,你凭什么这样糟践人家”
贾平气不打一处来,他要是给哑奴赔礼道歉,大庭观众之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伸出指头,不敢控诉建章公主,只能指着秦正卿破口大骂道“就你们这些个绣花草包,背两句诗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为所欲为,你们扪心自问,有一个没打过府上家丁的横竖一笔遣散费打死了拉倒。”
他身后传来两道附和声,贾平更来劲了,“啪”一个耳刮子落到哑奴脸上,“爷勾一勾指头,你还不是照样腆着脸要赏钱”
哑奴脸上很快就出现一道巴掌印。
江窈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
“巧了,赔礼道歉恰恰是我做不到的。”贾平钻起说话的空子,“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不是殿下,我今儿和他的账一笔勾销,您看怎么样”
江窈身后传来一道脆亮的嗓音,她回头一看原来四方堂的同袍都围过来,个个脸熟的很,“贾平,你目无遵纪藐视王法,平日里戏弄自己房里的丫鬟便算了,今儿连殿下都敢戏弄”
“越计较什么,说明越惦记什么。”江窈字字在踩贾平的痛脚,“这么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自怨自艾,你若当真同我一样,念不进去书的,便安安分分不要耽误同袍的学业,更不能去祸害其他人,我看你是无药可救。”
贾平活脱脱一副地痞无赖样“爷今儿就破罐子破摔了,你们能拿爷怎么样”
江窈撩起袖口,差点儿冲上去和贾平打一架。
下一秒她身后的秦正卿等人已经蜂拥而上,和贾平物以类聚的一堆人也不甘示弱“四方堂的人明目张胆欺负人啦”
江窈“”怕是要上头了哦。
一场群架打得轰轰烈烈,作为导火索的江窈却被晾在一边全程当吃瓜群众。
两拨人刚开始是贾平一方占尽上风,渐渐的体力不支,四方堂的人不仅舞文弄墨还善骑射,没多久就找回主场。
国子监府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手上拿着长缨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拨人成功分开,中间隔开一道楚河汉界似的,站着一列密不透风的府兵。
司业负手站在檐下,焦头烂额的踱步。
等局面控制住以后,司业大手一挥,对着左边国子监的人张口就是一句“可伤着碰着没有”
“没有”秦正卿等人异口同声道,即使有两三个鼻青脸肿的,此时都摆出一副大丈夫无所畏惧的模样。
司业对着右边贾平等人当即长脸一拉“活腻歪了你们”
贾平等人传来一阵唏嘘,不是搂着胳膊就是瘸着腿,气势上顿时又矮了一截。
“先自行反省,半个时辰后再议。”司业转头看向和自己一起站在檐下的建章公主,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殿下请随我过来。”
江窈听着他这语重心长的叹气声,好像她才是始作俑者一般,心里头不由得发渗,天地良心,她觉得这事真不赖她。
江窈跟着司业围着四牌楼都快转了个圈,司业才把她引见到一座雅致的阁楼内。
里头的摆设似曾相识,江窈抬眼一看,脚下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连门槛都不想进。
谢槐玉坐在席上,摆弄着手上的茶壶工序,衣冠楚楚,那叫一个道貌岸然。
嗬,也不知道他狐假虎威什么呢。
“谢相这儿刚好可以纵观国子监的全貌,”司业临走前不忘嘱咐道,“殿下您别和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