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年华,她虽然是个颜控,但她的理想型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懂得体贴人的那种,更何况她非但不计前嫌,反而好心好意伸出援手,哪有这样使唤人的。
连枝一如既往的给她开小灶,煮了陈皮红豆小圆子,两个人用了膳,江窈美名其曰要去散步消食,连枝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去。
来静安寺的这几天,江窈带着连枝都快把周围的院墙转了个遍,占了大半个山麓而建的皇家寺庙,江窈耐心十足,到底还是给她摸索到一条翻墙的绝佳路径。
而此时连枝放下一团麻绳工具,轻轻松松落地,转身对着院墙顶上的江窈展开双臂。
“殿下,我接着你呢。”
江窈“”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不好。
连枝提着盏宫灯给她照明,直到月上梢头,江窈的弹性绳套阱才设置好,同时还和连枝科普了一番,猎物被绳套套住后会扳动机关,幼树弹起,将猎物吊离地面。
“说不定明天咱们就有野味打牙祭了。”
连枝不想给她泼冷水,一如既往捧她的场“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
“那是。”江窈掌心泛红,三步一回头,眼神一个劲往回瞟,生怕陷阱出了什么遗漏。
连枝拿起随身带的绢帕给她擦手,远远的看到官道上的人马,隔着婆娑树林,后知后觉开口“似乎是郑侯爷。”
江窈循着马蹄声望了一眼,为首的人骑一匹白蹄乌,那是当初老侯爷的战马,如今嫡长子郑岱将近弱冠之年,自然由他袭了定国侯的爵位。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珠子骨碌一转,肩上披着的月白披风被她解下来,金线织出来的纹路,蚕丝锦的料子,折折叠叠卷起来可以放到画筒大的匣子里,普天下独此一件,还是旧年她生辰那一日光熙帝送她的贺礼。
话筒已经递给连枝,她总不能不接吧。
郑岱在临着寺门的石阶下面勒住马绳,前些日子因为建章公主一事,光熙帝前脚忍痛割爱把人送出宫,后脚连带着禁军都调过来了。
禁军统领早已收到风声,大步流星下了石阶,郑岱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居高临下问他“全城宵禁,天子脚下,竟有刺客畏罪潜逃,静安寺内可有异样”
“回郑侯爷的话,寺内一切安好。”
江窈整个身子掩在树丛里,大大的芭蕉扇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她捏起鼻子,瓮声瓮气大喊了一声“天呐,公主殿下怎么在歪脖子树那儿”
要知道,禁军统领话音刚落,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郑岱果真中计,缰绳一甩,调头朝歪脖子的方向去了。
江窈抿了抿唇,脸上浮出几分笑意,堂而皇之一路径直进了寺院正门,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禁军统领“”
他都想给这小祖宗跪了,一时间齐唰唰这么多道视线盯着她瞧。
夜色迷离中,她的裙裾飞舞,柳条枝抽出来的楚腰,她个头蹿得不高,她骨架属于娇小一类,该有的轮廓风致一样不少,所以身段比同龄生得姣好许多,工笔画里走出来的似的,颈后的肌肤白皙。
时值晚秋,她仍旧穿着软罗烟的料子,愈发衬得她冰肌玉骨。
鬓边的发带正好被风掠在耳后,落在齐胸裙边的璎珞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几乎要敲在人心坎尖上。
不得不说,圣人不愧是圣人,一语中的。
建章公主出生时,光熙帝下旨大赦天下,当即大笔一挥,给她从诗经里取了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下一刻众人慌慌张张埋下头,有几个青瓜蛋子甚至涨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祝屏幕前的小可爱萌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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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都以为,新帝色令智昏,迟早会废了岑姌的后位。
岑姌就是一祸水,因身子骨虚,天山运来的雪参药供着。
新帝纵着她,护着她,给她专房之宠。
这日,新帝上朝,提了两件事。
一、国库空虚。
二、出兵。
挂帅亲征,只为帮岑姌的母国平定内乱。
新帝怕不是人属中原,心属楼兰。
当年。
楼兰公主岑姌,冰肌玉骨,高髻簪花,在廊下抱着琵琶,款款走来。
老皇帝下令,为她修建美人阁。
而送亲入京的李翊李皇后胞弟,江南李府的小王爷,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的小国舅爷,就这么跪在下首,印堂发青。
三月后,岑美人肚皮隆起,却被打入冷宫。
李氏一族跟着倒了霉。
流言四起。
这之后过去了五年,李翊成功称帝,迎娶岑姌为后,将岑姌之女划进膝下宗牒。
楼兰,岑姌幺妹故意溜进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