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剑透胸穿过,丁乙望着身后的袁真。
“阿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我们不是兄弟么我们不是发誓,要同甘苦,共患难的么你忘记了我们曾经发下要为普天之下的平民百姓,争取自由平等权利的誓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丁乙难过的大声问道。
袁真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丁丁,你看到我脸上的泪水没有动手杀你,我也是很痛苦,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什么是兄弟,当然是有福我享,有难你当,你为我两肋插刀,我在背后捅你两刀”
“小时候我们说过很多话,我记得我们之中,经常说谎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吧。食言而肥的事,你也没少做,你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虽然说,我从小就习惯性帮你背黑锅,但是不表示我还要继续这样做。丁丁,有时候我真的很困惑,你说了那么多话,到底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又是假的呢”
丁乙看着深深插入胸口的长剑,喟然叹道“原来如此,我受教了。”
他的身躯颓然倒下。
这是丁乙第八次被人杀死,前七次,他死于道源之手。
这位神武帝国的国师,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他的修为高深,术法精湛,一身玄功深不可测,被他一次次的击败,一次次的杀死,这仿佛就像是必然的某种结果,无论丁乙怎样改变,死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唯一结局。
只不过,纵然他一次次被道源击败,杀死,但是他的战斗意志,从未熄灭。
而这第八次,他死于袁真的偷袭,这让他不禁有些气馁,让他的道心,出现了裂痕。
从迷迷糊糊中,丁乙再次醒来,丁乙看到了一张久违的笑脸。
“鹿源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丁乙吃了一惊。
那张笑脸的主人,嗔怪道“小乙,你还不是一样”
丁乙霍然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不是很真切。他喃喃问道“这里是哪里”
鹿源笑道“还能是哪里,当然是人冢,是死人呆的地方。”
丁乙四处张望,这里是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分不清天和地,四处都是惨白的色彩,包括鹿源的一袭白衫。
人冢,这名字好奇怪,不过这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过,只是自己有些想不起来。
“鹿源师兄,人死后,不是要进地狱天堂么怎么会”丁乙好奇的问鹿源道。
“那是迷信,哪有什么天堂和地狱,人死后都会来这里,人冢,就是死人的聚集地,所有死去的亡灵居住的地方。”鹿源告诉丁乙道。
“这么说来,我是死了,不然不会来到人冢,不会见到鹿源大哥”丁乙自言自语道。
“你当然是死了,你难道不知道么”一个声音突兀传来。
丁乙扭头看时,他看见了应化。
“应化师兄”丁乙不禁有些伤感起来,他隐约想起了应化的事情。
据说,应化是惨死在,特侦组酷烈的,搜魂刑罚下。丁乙心中不仅一阵难过。
“小乙你无须难过,人终须一死,迟早而已。”应化开导丁乙道。
鹿源点头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你现在也是一个死人,要知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还在意,那些凡世的经历做什么要知道,死亡才是真正的大解脱,死亡才是真正的大自由活着真累,还是死了轻松。”
丁乙认真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可是自己,似乎还是有些不甘愿,鹿源的话,好像也不完全对,只是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呢
“两位师兄,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丁乙好奇的问道。
应化道“东飘西荡,无拘无束,不需要吃喝,也不需要为生计烦恼,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鹿源道“无论你生前多高贵,多显赫,无论你生前有多大神通法力,也无论你是多么卑微渺小,在这里是一样的,死亡才是真正的平等,天下万物都有毁灭,消亡的那一刻。死亡才是至高的无上大道。”
丁乙好奇再问道“鹿源师兄,死人也修道么”
鹿源笑道“道本来就在,何必去修”
鹿源师兄说得好深奥,丁乙一时间,还难以领会。他望着苍白的空间,这个空间无边无际,不时有亡灵飘荡过来,漂浮过去,这些亡灵,也是一身白衫、白袍。白,是这个空间的主色彩。
人冢是苍白的色彩,不过蝴蝶冢却是黑黢黢,一片黑。只是现在,原本漆黑一片的蝴蝶冢,除了小灰那绿茵茵的眸子,多了很多光亮,百十盏壁灯,吊顶灯,悬挂在蝴蝶冢里面,蝴蝶冢现在是光明一片。
孟蝉望着那悬浮在半空的长发男子,久久没有出声。
“天哥,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醒来呢”良久,孟蝉才幽幽的叹息道。
管仲渐道“蝴蝶冢一日,外面已过十二起来国师只不过才渡过了三天而已,他满头白发褪去,身体重新焕发生机,这三天以来,他身上的岁月之力没有再使他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