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做。”
“”伍兮兮挂了电话,立马照办。
米嘉当天咬着笔头憋了一个多小时,从那之后,此事翻过,再也不提。
只是内心仍旧少女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最终借口出国疗养,狼狈逃离。
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混沌难眠的日日夜夜。
米嘉的记忆丢失太多,不记得当初的惊鸿一瞥,自然对丈夫无动于衷,不记得艰辛的怀胎十月,也就对孩子毫不牵挂。
这些年里主动想起这对父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想起也只是因为身上的季太太光环着实麻烦年轻的女孩需要爱情滋润,而她只能慢慢枯萎。
米嘉于是每月给季舜尧写一份提议离婚的邮件,无奈季舜尧那边却如投石入海般安静,只是定期给她寄来孩子的照片。
米嘉从不轻言放弃,在坚持了一整年却收效全无后,她每个月给他写两封,并且聘请专业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皇天不负有心人,米嘉离开家乡三年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一最好的召唤。
米嘉甘之若饴,伍兮兮却把头都摇累了,说“你不想要,多得是人想要,说不定现在艾琳就在哈哈大笑呢。”
艾琳就是季舜尧的那抹白月光,米嘉耸一耸肩“那就提前祝他们百年好合。”
伍兮兮瞪了她一眼“那小朋友呢,小朋友给谁啊”
米嘉顿了顿“给他吧,反正一直都是他照顾。”
伍兮兮说“你有没有搞错,那可是你亲儿子,能为你送终的”
“”米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算了,我又不喜欢孩子。”
伍兮兮扁扁嘴“真替我干儿子不值,妈妈一心想着野男人,根本不管他死活。”
美甲师是个头发`漂黄的亚裔小女人,被这两人的话弄得目瞪口呆“小姐,你这朋友好奇怪啊。”
伍兮兮翻着手指,查看光泽,睨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是作的,被x一顿就老实了。”
另一边,还在视频会议的季舜尧收到一封新邮件。
瞥过一眼来信人,季舜尧向着屏幕对面两排坐姿端正的人道“今天先到这儿吧。”
旁边一直专心拼图的小小身影扭过来看了下,赶忙站起来。
小脚丫奔跑迅速,酒店的地毯尽管厚实,仍旧发出连续的闷响。
季舜尧张开双手,将小小的男孩纳入怀抱,孩子亲昵地在他脖子里蹭了蹭,他一低头,亲在他鼓鼓的脸颊上。
男孩是个西瓜头,刘海沿着耳朵上沿剪了齐齐的一圈,跟他又黑又硬的发质不同,孩子柔软的头发带着棕色。
那完全是另一个人的遗传,连同一张灵秀精致的脸,也完全复刻了她的样子。每次孩子抬眼看向他,总让他想起某年阳光下她不经意的一回眸。
季舜尧摸了摸这捧如水的头发,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坐好,说“哪吒,很抱歉我们不能在这儿玩了。”
“是要回家了吗”
“没错。”
“你说会带我去迪士尼。”
“回国补给你好吗”
“为什么回国”
季舜尧此刻顿了顿,脸上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开心吗”
哪吒小朋友短短四年的人生里,从来只有爸爸一个人,陡然冒出一个新词儿,他甚至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谁。
小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很懂得察言观色,在他与季舜尧反复斗争的险恶人生里,一直都很少听见“妈妈”这个词。
所以如今,妈妈,要回来,他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捏两只秀气的桃花眼转到屏幕上,试图查找线索,如愿看到上面打开的邮件。
“有空回来一趟,我们把婚离了吧。”
“好的,我尽快回来。”
在哪吒小朋友的印象,离婚这词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班里的妙妙爸妈正在闹离婚,打架打到了幼儿园,她伤心得连下午的点心都吃不下。
既然离婚不好,可为什么此刻的爸爸看起来非但不难受,还挺高兴的呢
哪吒小朋友此时双手托着头,疑惑万分地说“喜欢。”
季舜尧喘出口气,像是看完悬疑剧抽丝剥茧,真相终于大白,紧绷的神经已然放松,他很是满意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你妈妈走的时候,你还小,有很多事你一定不记得了。但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她是生你的妈妈,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歪打正着的哪吒此时也轻轻吐出一口气,软趴趴的小手搁在季舜尧身上,说话糯软地撒娇道“我知道啦,舜尧。”
季舜尧眉梢微挑“说了多少次喊我爸爸,不许直呼大名。”
哪吒一下抬头望向他,顽皮地眨巴眨巴眼睛,仍旧无动于衷。
季舜尧说“喊爸爸。”
哪吒“”
季舜尧“爸爸。”
哪吒“哎”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