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填补脑子”
顾予墨握住了她的手“所以去吃烤肉。”
林与白本能地想抽回手,可是却动弹不得。
他的手很热,明明是雪一样的冷白色,那温度却透过她的掌心,直直涌到了她血液中。
林与白心里热腾腾的,那些别扭的小情绪散了大半“你请客。”
顾予墨“嗯。”
林与白“我要吃雪花牛肉”
顾予墨“好。”
林与白“88一块的那个。”
顾予墨嘴角动了下,似乎在笑“等以后带你吃八千八百八十八的。”
林与白替他笑了,眼睛完成了月牙“就你们这些穷科研,我这辈子怕是都吃不上”
吃上烤肉,林与白自在多了。
顾予墨烤肉的空闲问她“昨晚怎么了”
林与白夹肉的手一顿。
顾予墨又问“你不至于那样紧张吧。”
她的确不至于,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任何考试她都不至于紧张。
可是
她怎么说得出口是因为和他独处一室而紧张
林与白眼角瞥到不远处的一桌人,那桌也是考生来吃午饭,但陪她的是她父亲林与白收回视线,小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别人陪考的都是父母,而我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按理说这挺不应该的,即便九几年照相技术不够发达,也不至于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可林与白的父亲就是没留下任何一张照片。
他早年参与了一个重要的科研项目,因为身份问题不允许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等到终于可以好好照个全家福的时候,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
林与白模糊的记忆里有着爸爸的模样,可惜时间越久越不清晰,十多年过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了。
顾予墨这些都知道,他问她“想他们了吗”
林与白鼻尖一酸,岔开话题道“吃饭”
许是中午的烤肉味道太好,林与白下午发挥更好,出门再看到顾予墨,都觉得不紧张了。
顾予墨拉起她的手,林与白没挣开,但却道“学校门口人多。”
顾予墨“嗯”
林与白看他这坦坦荡荡的模样,只觉得自己说废话了。
这家伙一直把她当七八岁的小孩吧
她明明只比他小两岁,真不自觉,他又不是她亲哥哥
在心里埋怨了一路,回到家后林与白却愣住了。
顾予墨送给她一份礼物,一份她只看了一眼便泣不成声的礼物。
她父亲的照片。
虽然早就忘了,可是只看一眼,她就认出了。
这是她的父亲。
顾予墨见她哭了,顿时手麻脚乱“别哭这是合成照片,我根据师兄与以前的描述,还原”
他说不下去了,想哄林与白,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只笨拙地用手指给她擦眼泪。
林与白哭着哭着又笑了,她打开他的手,胡乱擦干眼泪,哽咽道“顾予墨你故意的吧”
顾予墨“”
她拿过照片,手指摩擦着上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低声道“故意让我无心考试。”
顾予墨一怔,立刻回道“不是,我”
林与白“谢谢。”
顾予墨愣住了。
林与白抱着相框,像抱着稀世的宝贝,她仰头看向顾予墨,大声道“谢谢你”
她不敢在哥哥面前说想爸妈,她怕哥哥难过。
比起她,那时已经十多岁的哥哥对他们有着更加深的记忆。
稍一提起,对哥哥来说无异于钻心挖肺。
林镜知也从不跟她提父母,他不敢说,怕一说自己会情绪崩掉,让妹妹不安。
可压在心里的东西,越不提越是痛苦。
好在有顾予墨。
顾予墨听林镜知说过很多他们父母的事。
林镜知会和他说,是因为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顾予墨,这世上有不负责任的父母,但更多的是全身心爱着子女的父母。
治愈是相互的,林镜知通过这样的诉说让顾予墨感受到爱,顾予墨也通过倾听疏解了林镜知心中的痛。
林与白感谢顾予墨,不只是感谢这张照片,更感谢他这么多年来他对哥哥的帮助。
此时此刻,林与白在游戏里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一位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她的父亲。
说好来弥补修离心中的遗憾,林与白自己却绷不住情绪了。
林晟看着眼泪直流的女儿,心疼得不行“怎么哭了是不是修离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林与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爸”
她几乎要忘了这个字怎么发音,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喊出这个字,她以为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父亲的存在。
“别哭别哭,”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得哄着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