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厨房和平饭店,阿尔文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斯塔克像一只困兽一样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走动。
被娜塔莎连射两枪的巴基眼睛布满了死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尔文和斯塔克,他对于自己肩膀和腹部的枪眼好像完全不在意。
只是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巴基的脸色在变得越来越苍白。
也许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人在即将死亡的时候会把自己的一生重新回顾一遍,而巴基在中枪的时候就从洗脑中清醒了。
阿尔文看了一眼闭口不言的巴基,然后看着焦躁的斯塔克,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份霍华德斯塔克被杀的视频录像把斯塔克和阿尔文推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位置。
看着斯塔克几次想要拿起自己放在吧台上的手枪,阿尔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选择用一些大义凛然的话去劝斯塔克放弃这突如其来的仇恨。
这在他的观念里有点“不道德”,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你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些受害者的心情。
阿尔文理解现在的斯塔克,因为他曾经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处境,就是他要杀那个科林的时候。
多管闲事的丹尼兰德和好友马特默多克的劝阻让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种被自己的朋友背叛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那种被道德和情谊捆绑的无力感和愤怒跟他本身力量的失衡,让他差点失去了对于自己的控制。
可是自己那时候是为了几个素昧平生的孩子,而斯塔克面对的却是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
但是自己能够看着巴基死吗这是阿尔文纠结的地方
史蒂夫好几次清晰的表达出了要与巴基同生共死的意愿,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
阿尔文的沉默让斯塔克越发的焦躁起来,他看着沉默的阿尔文,沉声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你就没有什么建议
你他妈的难道就不能说点什么
例如劝我放过这个婊子养的,这样好让史蒂夫能好受一点,毕竟我的父母已经他妈的死了,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
说着斯塔克愤怒的揪起阿尔文的衣领,大声的怒吼道“你难道就不能说点什么
你就不能告诉我他是被控制的,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看着斯塔克眼里泛起的水花,阿尔文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史蒂夫是朋友,虽然他嘴上一直都不承认,但是阿尔文知道,他一直都当史蒂夫是朋友。
甚至阿尔文觉得斯塔克可能把自己对父亲的某种情绪投射到了史蒂夫的身上,因为史蒂夫是他父亲的挚友。
那种见面就想讽刺两句的叛逆感,很像是一个孩子对于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抱怨。
结果自己父亲挚友的兄弟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这个凶手的画像到现在还被挂在大都会博物馆里,他是“咆哮突击队四位队长当中唯一牺牲的一位”
看着斯塔克眼里的仇恨、痛苦、挣扎、无助,阿尔文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掰开了斯塔克的手臂,说道“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能替你做选择,那对你才是不公平的”
说着阿尔文看了一眼因为史蒂夫的名字被提到而变得有点躁动的巴基,他有点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两声。
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说,这个巴基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洗脑控制,当成行凶的工具使用了数十年。
而且这种洗脑是不停的洗脑,每当他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时候,他就会被重新洗脑。
那种根植在他体内的性格一旦觉醒就是一阵潮水般的痛苦,因为一切的记忆都在,他知道自己在被洗脑之后干了什么
这种事情阿尔文见过,杰西卡最早跟他的碰面就是因为她被“紫人”控制了,那个变态操控杰西卡袭击路人、警察
让她做跟自己的本性完全相悖的事情,然后他会享受杰西卡灵魂内迸发出来的痛苦并以此为乐。
这对于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最极致的折磨了,所以阿尔文毫不犹豫的把那个“紫人”送进了食尸藤的大嘴,那是阿尔文杀死的第一个人
杰西卡一直沉寂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的缓过来。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她当时没有真正杀死任何人,最严重的也就是打断了迈克尔警官的三根肋骨,而且迈克尔警官最后原谅了她。
面对比杰西卡遭遇严重的多的多的巴基,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神,阿尔文甚至觉得死亡对于他来说可能还是一种解脱。
因为他只是在听到史蒂夫名字的时候有了一点“人气”其他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枪伤,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等一场注定要到来的“审判”
餐厅内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斯塔克的焦躁和愤怒还有那种不知所措让阿尔文很同情。
最后看了一眼巴基,阿尔文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一丝鼓励
下定决心的阿尔文走到吧台面前,他拿起一个小型的平板电脑,捏碎了之后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