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他可有说什么”楚鹿人闻言一愣没坐地等死,按说不是令狐冲的性格,而且这么一逃,不是就“黄泥掉裤裆”了吗
“有,他临走前说什么有要事,须得见林师弟,还说回来之后再请罪,此事此事只有我和掌门师妹、定逸师妹知道。”定静说出了这一节。
至于令狐冲究竟为什么要见林平之,定静也不知道,而且听到这儿,大部分人肯定都当他只是随便找了借口,其实就是畏罪潜逃
另外此事还有一桩细节,定静虽然未打诳语,但也有所隐瞒这第二晚其实是仪琳悄悄去放了令狐冲,而仪琳一开始没有想和令狐冲一同逃走,反而想要留在祖师祠堂悔过,是事后“失踪”的。
如此一来,那前一晚是“中了算计”的说辞,也难免令人不当真
如果是中春药,这才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一向老实的仪琳,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仪琳早就与令狐冲有私情,那究竟是中了春药,还是心中怀春之前的证词,可信度便都存疑
楚鹿人听了这话也明白过来,恒山派这时候,还如此“听话”的遵五岳盟主令来福州,只怕暗中也存了寻找令狐冲的心思
“楚太岁觉得,我们可冤枉了令狐冲”定静特地多问了一句,她倒不是真想要楚鹿人拿主意,而是想要听听他怎么说。
“不算冤枉,恒山派不是也还没有真的四处通缉他可见师太们还是行事稳健,心中存疑的,如何能算是冤枉”楚鹿人捧了恒山派一句。
“这么说来,楚太岁依旧不信是令狐冲所为”定静也听出楚鹿人话里的意思。
“不错,华山师兄弟本来就少,关系自然也近,那陆大有与令狐冲又是尤其交好的,杀人总要有些缘由才是。”楚鹿人不管其他疑点,只说起动机。
“当晚令狐冲喝了许多酒,又看到陆大有与我派弟子会不会”定静这话没有说透,楚鹿人却也听得明白。
“师太是想说嫉妒所以又在酒气下动了淫念那便更不对,且不说我和这人喝过不止一次酒,他每次心情不好时喝多了,都是自怨自艾、废话连篇,可从来没拿旁人出过气。
再说若是真要这么想,那仪琳就是有意作伪证,并且与令狐兄有苟且之事仪琳小师傅我也见过,论相貌我看恒山这些小弟子,都比不得她秀丽,令狐冲都和仪琳小师傅开开心心的了,吃饱了撑的去嫉妒陆大有”
楚鹿人这话有些直白,定静甚至不想接茬,不过心里琢磨一下也真不是没有道理
“贫尼有一不情之请,楚太岁若是遇到那令狐冲”
若是换成别人,这怎么也不算“不情之请”,不过楚鹿人刚刚救了恒山弟子,而且本身这人就吃软不吃硬,故而定静也说得很客气。
不等她说完,楚鹿人先主动答应道“师太放心,若是遇到了他,我也定要揪出他的脖子,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走,带到师太面前,将此事说个清楚不可不能叫别人冤枉了,可也不能让恒山派弟子死的不明不白”
听到楚鹿人这么说,定静也松了口气,别说是帮忙,楚鹿人不想偏帮令狐冲便好,合掌道“那贫尼便先谢过楚太岁。”
得知了令狐冲的事情,楚鹿人一行,草草在廿八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发现廿八铺的人,也都已经回来。
说起来这净场的方式,十分之简单
之前就有一伙儿没听过名头的“强盗”,在附近犯下了大案在一处集市,杀了上百人,之后将房屋也都付之一炬。
如此凶残的做法,自然令周围的集市、乡镇,也都心有余悸,而在恒山派来到廿八铺之前不久,这伙强盗又在廿八铺报出大号,偏偏还不围、不追,给足了逃跑的机会,自然所有商户、赶集之人,都在短时间内,便自行逃离。
直到一夜过后,发现没什么动静,这才回来
“行了老板,昨晚帮你看了一天的店,这都是乡里乡亲、助人为乐,打更钱就不用结了”楚鹿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客店老板见没有被洗劫,就已经够惊喜,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楚鹿人一行,没有和恒山同行,而是快马加鞭的赶往福州
天圣六年一月二十一,林平之回到了阔别近两年的家乡。
一入江湖岁月催白马依旧是白马,马上坐的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看着乡景、听着乡音,林平之心中仿若隔世。
时而想要如同曾经一般,打马呼啸,时而又想起父母的容颜,心中一空。
瞧着福威镖局的招牌,已经生灰结网,林平之感觉自己那天出门打猎,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又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
“小林子,你没事儿吧”岳灵珊也感觉到,越是接近福州,林平之心中就越是激荡起伏。
“我没事儿我先去张罗我爹娘的下葬,师姐先和二师兄、还有几位镖头,去客栈吧。”林平之尽量声音平静的说道。
“我怕你一个忙活不过来,陪你一起去吧。”岳灵珊稍一犹豫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