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办理了休学手续,接着被各自的家长送进同一家医院进行治疗。
在他和宋屿约在酒店之前,他们的确有约在天台上过,然而他和宋屿没有约在学校的天台上,而是约在医院的天台上。
那么这里不该是学校。
这里应该是
医院才对。
他刚这么想完,周围的景色骤然扭曲起来,犹如被夏日烈阳炙烤的空气,在他怔愣的同时,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毫无防备的芈陆吓得连连后退,他慌忙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像是正在褪皮的墙壁一般迅速发生着变化。
学校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医院。
斜对面那栋楼最上方挂着硕大的“住院部”三个字,下面是往来的人群以及缓慢驶过的车辆。
就连宋屿身上的校服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医院的病服。
芈陆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一看他也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
还真是这样
芈陆又惊又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病服。
他猜对了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气陡然间变得暗沉起来,一条极细的裂缝由南向北地贯穿了整片天空。
裂缝在肉眼可见地变宽。
不一会儿,仿佛有一条黑色的鸿沟将整片天空一分为二。
不知何处刮来一阵烈风,吹得芈陆东倒西歪,等他有所察觉时,站在天台边缘的宋屿已经不知所踪。
芈陆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
他将双手挡在脸前,勉强在烈风中稳住身形。
可烈风渐大,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似的通通刮向天空中那条巨大的裂缝,那条裂缝在不断变宽的同时,也犹如能吸纳万物的黑洞,吸引芈陆一点点地向它靠去。
就在这时,芈陆听见了混合在风声中的人声。
“夫人,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京城吧,此地不宜久留,斛律偃已经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斛律偃了”
“我们的根就扎在京城,离开了京城又能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暂时躲一下总好过坐以待毙。”
明明风声那么大,可那些人声还是清楚地传进了芈陆的耳朵里。
芈陆听见了斛律偃这个名字,冷不丁感觉心头一跳。
斛律偃。
斛律偃
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他又想不起来了。
他这该死的记忆,为什么总是东缺一块西少一块。
斛律偃是谁
斛律偃是很重要的人吗
正在说话的两个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他能听见她们交谈的内容
他又开始头疼了。
他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泪水滚出眼眶,很快被风吹散。
他鼻尖发酸,一声抽噎后,竟然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这是倪姝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长大成人的斛律偃,也是倪姝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从斛律偃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她甚至无法使用灵力,在被七星昆仑剑贯穿身体的弟子们尸体的包围下,她一屁股栽到地上。
仅是眨眼间,斛律偃便已来到她面前。
斛律偃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高大的身形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沉甸甸地落在倪姝身上。
倪姝的四肢都在颤抖,她的脑子想逃,可她的身体压根不听使唤。
很快,斛律偃开口道“那个人是谁”
倪姝愣了下,结结巴巴地回“哪、哪个人”
“指使你们的那个人。”
“你、你是说闻人正吗”说到这里,倪姝脑海里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地把闻人正拽了出来,“这一切都是闻人正的主意,是闻人正逼着我们和你作对啊,不然我们小小云烟教哪有那个胆子来京城也是闻人正提出的,闻人正说在除掉你之前先除掉你身边那个姓芈的,等你受创时再趁虚而入,就能把你们所有人一举拿下,都是闻人正说的啊”
倪姝眼里溢满了恐惧的泪水,她卑微地趴在斛律偃脚边求饶。
可惜她的一番话并未让斛律偃有所动容。
沉默片刻,斛律偃对她伸出手“你可以去死了。”
说罢,张牙舞爪的黑雾自他手心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倪姝。
倪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黑雾淹没了。
下一刻,黑雾中传出她凄惨的叫声,并有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开来。
斛律偃没有多看倪姝一眼,转身走进闻人正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空无一人。
斛律偃走到床边,摸了下凌乱的床面。
还是温热的。
看来躺在上面的人刚走不久。
斛律偃并未急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