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斛律婉抓着斛律偃的手的力道紧了几分,她一字一顿地说“把它拿回去。”
斛律偃沉默片刻,蓦地嘴角一勾,就这么笑了起来,他的长相随斛律婉,面无表情时看着十分冷艳,可一旦笑起来,就一下子多了几分媚态。
可他此时双眸微眯,嘴角翘起不大的弧度,竟然透出一些未经世事的天真无邪来。
像个高兴的孩子。
仔细一想,他才二十岁,的确算是大孩子,当年斛律婉和斛律偃他爹在这个年纪时也还在谈情说爱的阶段。
斛律偃蹲下身,把斛律婉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他像小猫一样地轻轻蹭了蹭,口吻里有着撒娇的意味“娘,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吧”
斛律婉想也不想地点头“这是自然。”
“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斛律偃把斛律婉的手放回被褥里,他捻了捻被褥,“你把心脏留着,我不需要它了。”
斛律婉愣住。
斛律偃道“快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斛律婉表情呆滞,“你在说什么娘听不明白。”
然而斛律偃并未做过多的解释,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斛律婉,郑重其事地开口“以前我怪过你,但现在我不怪你了,我反而非常感激你把我带到这个世上,你让我经历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让我尝到了爱恨情仇的滋味,若我不在这世上,我也遇不到我最爱的那个人。”
“儿子”斛律婉的内心再次被恐慌淹,她想要去抓斛律偃的手,却被斛律偃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斛律偃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珍重。”
“儿子”
斛律偃放开斛律婉,起身离开。
“斛律偃”
斛律偃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闻人正也越来越惶惶不安。
按理说事成了,那个人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可自从那天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闻人正联系不到那个人,只能一边躺在床上养伤一边干着急。
偏偏司徒高阳对他们越逼越紧,他们再不采取措施的话,就会成为瓮中之鳖,等待他们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下场。
同样焦急的还有云烟教的教主倪姝。
这几天来,倪姝已是第五次强闯闻人正的屋子。
“你不是说解决掉那个姓芈的小子就行了吗到底行在哪里我们的人快要支撑不住了,你再不想办法的话,我们就一起等死吧”
闻人正被闻人遥扶着坐起来,前几天阵法的反噬使他元气大伤,时不时就要咳嗽,有时候咳得厉害了,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我”闻人正刚开口又开始咳了。
倪姝不耐地皱起眉头,愈发糟糕的境况让她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大方和云淡风轻。
她眉眼间散发着深深的戾气,整个人犹如一只面临危险的刺猬,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
“你快点想办法啊,当初是你为了设计那个阵法才带着我们所有人来到京城,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指望你了,难道你要坐以待毙吗”
倪姝的问话一句比一句刻薄,声音也一句比一句尖锐。
可惜正在咳嗽的闻人正回答不了她的话。
最后是忍无可忍的闻人遥出声打断她“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倪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诧异地盯着闻人遥,随即讽刺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闻人遥不甘示弱,冷言冷语道“倪教主,我小叔所做的一切不只是为了我们闻人家,还是为了联合起来抵抗斛律偃那个魔头的大家,现在只是出了一点差错而已,你就不顾我小叔还卧病在床把我小叔往死里逼,你以为逼死了我小叔,斛律偃那个魔头就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倪姝愣了下,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半晌,她咬了咬唇,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闻人遥见倪姝不再反驳,便顺势给了对方台阶下“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急,我们也急,但急有何用急过头了只会让我们起内讧,你身为一教之主,先稳定一下人心吧,至于剩下的,我们会想办法。”
倪姝冷笑一声“还记得你们家少爷才被抓去的时候,闻人家主信誓旦旦地说要让斛律偃付出血的代价,结果呢斛律偃有没有付出血的代价不清楚,倒是你们家少爷估计快被折腾没了吧”
闻人遥冷眼瞪着倪姝。
“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再好心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倪姝又道,“斛律偃已经回京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不打算再逗留下去,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罢,倪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屋子。
云烟教的几个弟子都在外面候着,见倪姝匆匆出来,忙不迭迎了过去。
“教主。”其中一个弟子问道,“闻人家主如何了”
提起跟病秧子似的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