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诺搂着钱夫人,身体发抖牙齿打颤,细细地慢慢地将方才经历的惊魂一事全部说了出来。
钱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就在自己府里,女儿竟然遭遇这么可怕的事,
“畜生”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去将那人千刀万剐了
可是却不能,钱夫人狂怒后还是冷静理智下来。
李家人还在同他们府结亲呢,甚至已经定下,这样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要糟。
更更重要的是,钱夫人心里十分清楚,事情一定不能摊开来说,因为关乎女儿清誉。所以他们没法子大张旗鼓去讨公道。
这就如同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
钱夫人压下心头重重思绪,叫来了心腹周嬷嬷,让她悄悄带人去将李三公子抬到一处,请大夫过来医治。
思来想去她一人竟做不了主,没得法,钱夫人先是决定找二老爷商讨,她使人去前院请二老爷过来,丫头过去一趟回来,带的话却是说“二老爷不在书房,门前小子们说二老爷出门会友去了。”
这可真是,半点都靠不住,最终,钱夫人想了想说“去把三爷三奶奶一道请过来。”
那头贺承风听到钱夫人叫他们一起过去还诧异了下,心想是有什么大事不成于是也没耽搁,整理了下衣服仪容,夫妇二人就一同过去了。
到了屋子里,一见太太面色,两人各自对了一个眼色,表情亦正经严肃了起来。
钱夫人几句话就是事情说了,二人听后具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后还是方慧雯先开口问“那人伤得如何了。”
钱夫人只管叫人请大夫去治了,一心担心贺一诺,心神不定哪还管李三公子。
方慧雯一问,一旁周嬷嬷忙上来回“不是很严重,看着血刺呼啦的实则口子不大,这会儿已经上了药包扎上了,大夫说十来日便能好。”
钱夫人心中依旧压着盛怒,此十到底忍不住啐了一句“这人不是个东西死了也是活该的。”
几人都只这是气话,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李家儿子要是今日死在贺家里,不管什么原因,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贺承风背着手在厅里来回踱步,思索一阵后,方出声道“这事我去与李二私下说,他若是个聪明人,若还想与我家结亲娶四妹妹,就知道该把这事压下去。”
这看来是眼下最稳妥的解决办法,如果直接闹开闹大,这亲恐怕结不成,于两家人都不利,若是四姑娘是二房的姑娘,钱夫人也有那么几分底气去闹。偏又是大房那边的,倒制肘住了。
贺承风正抬脚往外走,钱夫人思索间忽然叫住了他“慢着”
李承风顿住“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你妹妹说那个泼皮不知道她是府里小姐,把她当成个丫鬟了。你前去说话的时候别露了馅。”钱夫人捏着帕子沉吟,“当时承言也是见过你妹妹的,处理好后,你再把事情透给他知道。”
钱夫人是防着万一后面再有什么变化,大房若一点影儿都不知道,便有说法。
“晓得了。”贺承风一听也就明白了,点头应下。
再次去了正院。
贺承风假作邀李二公子去靶场说话,将人带了出来,接着直接领到了给李三安置的院子里。
脸色慢慢放下,他将李三做的事一字一句全说了。
李二公先是一脸惊诧,接着面色转为恼怒羞愧,贺承风一直观察他的神情反应,见他从头至尾都没表现一点质疑不信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底,心想恐怕那李三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了。
于是说话语气越发冷然“因想着今天是李兄大喜的日子,两家已然结了秦晋之好,这等事情不好闹大,便才私下告知。眼下还是见进去同二公子对质一番,看二公子如何说。”
李二同继母所生的兄弟不过是面子上的情义,李三为人奸邪,整日里无所事事,吃喝嫖赌,勾女挑妇,李二碍着父亲的面子不知道给他善了多少后,反倒愈发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这手都伸到国公府里来了,还是在自己过大定的日子,李二心里翻江倒海,怒气翻腾,对方压根没把自己当一会事,才回这样肆无忌惮。
他后槽牙咬的都快出了血,脸上情绪黑沉沉,贺承风推开门,他跟着走了进去。
大夫已经被小厮领着过来向贺承风汇报伤情,的确不是肯很重,随后他送了大夫出门。
两人来到内屋,脸色具是深沉,贺承当面道出李二所做之事,问他是否不把忠国公府放在眼里,是否想见官。
李三脸色一慌,露了行迹。
脖子是一个人最要命脆弱的位置,流了不少血,多少受了惊吓,此刻李三脸色苍白,身下那处还被踢了一脚还在隐隐作痛,见自家兄长和贺府的少爷突然进来,道破事情,一时慌张来不及狡辩,全认下了。
贺承风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就是要让李三在李二面前认下这事,后面就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