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自闭症小男孩送回了院长办公室,朱院长连连道谢。
一先生问“这小孩还会自己走出去”
朱院长说“并不经常这样。他一般不会做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唉,对不起,我一个不注意他就不见了。真是”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带他离开的”一先生问。
朱院长想了想,说“确实有可能。大概是哪个粗心的工作人员吧。不行,我得在邮件里说一下这事,乐乐不能照顾自己,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一先生听到这里,回头看向飞廉“你有没有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飞廉“”没错,我一天要说八百遍“这太危险了”,还不是都怪你这个为所欲为的保护对象
一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和朱院长相见恨晚吧。”
飞廉心道不,我的拳头和你的脸才是真的相见恨晚。
一先生好像看出来他的心声,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神奇的是,在外人的面前,他却瘸掉的腿果然又变回了右腿,这人在奇怪的地方似乎有着天衣无缝的演技。
总之,他们回到了房间。
飞廉检查了一下自己离开前的布置,确认并没有人进来过,然后才让一先生进门。
两人围坐在一张床上,翻看刚才在2010室中拍摄到的照片。
一先生盘腿坐着,一手支着下巴,喃喃自语“被挖掉眼睛的林小姐,自闭症小孩,2010室有把治疗椅,还有个美女病人”
飞廉道“还有被人蓄意退下来的花盆,卫生间里出现的嫌疑人。”
一先生摆了摆手“那两个不算。”
飞廉瞪他“为什么”
一先生道“很明显,有个人很在意我正在进行的调查。他昨天晚上混进来是想要听我们的调查情况,但出于某种原因没能及时混出去,只好在卫生间里呆了一阵子。但就在我和你洗澡的间隙里,他又成功逃了出去怎么逃出去的先别在意。到了今天,我们找到2010室去的时候,他又有所警觉,所以想用花盆来劝退,最开始的目的未必是要置我于死地,否则就他偷溜进来的手法来说,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说投毒。”
飞廉立刻道“投毒是有可能的从今晚开始,我会先尝一遍,你才能动嘴。”
“你说话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啊小同志。”一先生不甚在意这一点,继续说道,“有人在警告我们不要继续查下去,这个人暂时还不知是敌是友。放开不管,我想要继续查林小姐的事情,看来有必要查阅当年的详细卷宗。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飞廉严肃地点点头。
“紧张什么”一先生忽然笑了起来,“就你这战斗力,够打我十个,四舍五入一下足够踢翻这个老弱病残精神病院了。”
不可否认,被保护对象所信任的感觉非常棒,但飞廉也感到压力更大了。
他提议道“先生,我还是喊一支武警小队过来吧。”
一先生哼哼道“打草惊蛇”
飞廉怒了“都已经什么时候了”
一先生举起双手道“好吧好吧,等我洗个手,回来就给你解除通讯器。”
这个人竟然是能说服的,飞廉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他目送着一先生进了卫生间灯还是坏的,于是他又没关门。
一先生嘟囔道“早知道那门这么脏,我就不碰了,啧啧啧”
就在水声响起来的片刻后,一先生说“飞廉”
飞廉愣了一下,快速起身。
他走进卫生间一看,见到一先生站在洗漱台旁边。
那洗漱台里,竟都是殷红色的液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室内蔓延开来。
飞廉紧张道“先生,你受伤了”
一先生道“是呀,牙龈出血”
飞廉松了口气。
一先生又道“个头啊这你也信什么出血能出到水龙头里去啊小同志,你自己拧开试试。”
飞廉满头黑线,紧张感却再也找不回来了,只好听话地伸手将水龙头拧开。
从那管道里流淌出来的,果然是浓稠的血液。
出现了,恐怖片常见桥段,人血管道。
飞廉又将水龙头关上了,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报警。
就在电话拨打中的当口,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先生跃跃欲试,用手指抹了点洗手台里剩余的血液,还伸出舌头,一副想要尝尝的样子。
飞廉惊悚道“快住手要尝我来”
一先生于是有些遗憾地放下手,随手把血抹在旁边的毛巾上,说“好吧,这个逼就让给你来装了。”
飞廉说“光靠尝的,怎么尝的出血液的来源”
一先生笑眯眯道“人血稠,猪血腥。多尝尝你就知道了。”
飞廉“”
一先生又道“骗你的,这俩本身没有什么区别。但猪血在菜市场里很好买,都是处理过的,有股廉价添加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