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籁楞了良久良久,久久不能反应过来,骆轻衣见这两人都十分憨傻,无奈地替她接过那枚玉镯,带在她的腕间,轻唔一声“还挺合适。”
憨傻二人顿时红了脸。
周士深眼中的兴奋一刻都未曾消减过,只不过他着实不解“那个您是如何知道在下心系与小籁的”
骆轻衣睨了他一眼“很难猜吗你看家弟的眼神分明是厌恶失望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委屈难过地抓住他在药铺之中干活进,很显然,你也是担心家弟一直就这么荒废下去,误了你心中的姑娘。”
牧子忧假模假样地轻叹一声“何苦如此啊。”
有时候人类的情感当真是奇怪又别扭,不像她与她家那只大狐狸,有爱便许,即便中间隔着难以言清的误会与血仇,只要两人心中有爱,一样能够羞羞地缠尾巴,挠痒痒。
在意外界的看法与因素,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徒赠烦恼罢了。
唉,虽说大狐狸很乖很懂事,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只不过他这有爱便许的媳妇似乎有点多啊。
更气人的是,他许爱的对象不是想轻衣这样柔软可爱完全让人恨不起来的,就是那个灵界完全撼动不得,拧不动大腿的妖尊大人。
头秃。
不行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然烦恼蹭蹭疯涨,她会愁得狐狸毛都掉秃的。
周士深讪讪一笑“如此一看,的确是在下庸人自扰了。”他看向小籁,轻咳一声,道“早知道,早就应当去骆家给你套麻袋抱走了,管他旁人说什么”
小籁明眸闪烁,简直不敢直视他那逼人的目光。
但终究,还是一脸羞赧无声地拿起筷子,吃起了他亲手切好的烤羊。
“不好了不好了,姓周的你赶紧给我出来大事不好了”
然而,总有人喜欢大煞风景。
穿着一身尚未晾干儒衫服的少年,提着衣摆,沐着寒风而来,鼻尖冻得红红,满脸焦急地冲进药圃之中。
他目光四处环顾,分明看到了骆轻衣等人,却也无暇再顾,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周士深面前大嚷大叫道
“药药她受伤了她腿受伤了可能会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畜生咬的明日我就带毒药山药死这群畜生该死姓周的,把我们店里珍藏的那一瓶芙蓉玉生膏拿出来,药药现在一定很需要”
小籁姑娘面方才洋溢出来的一点光彩,就在这大嚷大叫
之中渐渐熄灭。
周士深袖子中的拳头蓦然收紧,眼底的戾气再也深藏不住。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目光含着关切的担忧,还有早起的一抹倦怠之意,整个人透着一种恹恹阴郁的气质,鼻子冻得通红,眼眶里还含着深浓的泪意。
骆云白有赖床睡回笼觉的习惯,他一般早晨醒的早,逼迫小籁服饰他用过早膳,好好过了一把少爷瘾,就又倒回去继续睡。
像今日这般清晨出现在药铺之中,一年难得一寻。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师药药
周士深扭头看了骆轻衣一眼,却见她在低头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心中的猛虎野兽顿时被释放出来。
骆云白被他眼底的狞色吓到了,不由小退一步,更搞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忘记讨好那个大小姐的执念,一只手还紧紧揪住周士深的领口。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周士深拳头狠狠印在骆云白那张俊秀孱弱的面容,鼻梁都歪肿了,他发出撕心裂肺、不可置信地一声惨叫,牙齿松动,满口腥甜,他眼冒金星地倒跌两步,松开他的衣襟领口,捂着流血不断的唇鼻,泪水都在眼珠子里打转“你疯了”
周士深目光锋利如刀。
骆云白接下来的谩骂之语顿时咽了下去。
疼痛使他着急冲动的意识冷静了几分,这才发现桌案旁坐着的都是熟人,看到小籁低头吃烤羊肉片。
他顿时仿佛抓到周士深的痛脚一般,跳起脚来说道“好哇你好你个周士深你果然对这个小贱人贼心不死居然背着我偷偷私会你敢动我的女人我要去报官抓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浸猪笼”
熊熊怒火在他腔腹里烧,他虽然不会娶那贱命丫头,却也容不得他人来染指自己的东西。
他知晓周士深自小就喜欢这丫头,更是见不得她与他说一句话,此刻却是坐在他的店铺之中吃羊肉。
该死,这是当他骆家喂不饱她吗
如此嫌贫爱富的贱人
今晚回去以后,定要好好将她教训一番,让她知晓谁才是真正赏她吃饭的主儿
周士深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了小籁那一层的束约与拘缚,他自然不会在给他半分机会,更不会有半分容情。
他是废人还是浪子回头,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可笑你是下了聘还是同她拜了堂,你有什么资
格来管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去报官”
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