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一件衣衫(1 / 2)

我是半妖 北燎 3252 字 9个月前

陵天苏不愿再与她继续周旋,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已为你指路,下山与否,那是你自己的自由。”

说完,他脚尖轻点两下,身轻如燕,消失在了山顶迷雾之中。

在无人相伴,本就诡秘的此境氛围更显阴森肃杀,黑暗森戾之意仿佛少了某种力量的压制一般,无形的阴冷感四面八方地朝着师药药围来。

她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尖叫一声,转身就冲进了旋涡云雾之中。

果然,前方看似无路,可落地轻盈,宛若踩在一团云雾之中,柔柔地将她托着,四面景物扭曲虚幻,前方驴子脚步悠闲,三步一回头,好似在遵循主人的命令等她一般。

师药药一脸惊喜,心道那少年果然好心又温柔,抬步就紧跟了上去。

大夜茫茫静无言。

直至晨旭微透,星光黯淡,初阳斜升,村落之中的公鸡报晓,打破永恒的黑暗长夜。

“唉,你说说你这孩子,有屋子不睡情愿睡屋顶。”妇人晨起淘米洗菜,摇首埋怨“还有这位姑娘,昨夜几时回来的,这山中近日来可不太平,即便是有要事,也莫要到处乱跑了。”

骆母心中想着,若不是看在你同我家闺女一同来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官府来查,她闺女怕是要担什么责难可就不好了,不然,她也不愿多嘴多舌地去管别人闲事。

毕竟,对于清苦老百姓而言,在这乱世之中简单过活,安家立命都是极为不易之事了。

看着一早起来就喋喋不休的妇人,牧子忧无奈地看了骆轻衣一眼。

骆轻衣亦是耸了耸肩,表示咱们老实听着就是。

可显然,骆母没有就此住口的意思“不是我说你这小姑娘,既为我家阿语朋友,你脸上那面纱能不能就此摘了,咱们都是安生人家,你说你这一天天藏头露尾的,叫村民看见了到时候再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可就不好。”

这话里自是藏话了,如今离越二国长年战争不绝,各国之间经常安插密探谍子潜入他们国土之中刺探军区,在小镇告示栏上,三天两头就有人物通缉画像。

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牧子忧看在她是轻衣的娘亲份上,也没同她计较,只是笑弯了那双狐狸眼,道“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家相公是个小心眼,实在不喜欢我在外抛头露面。”

一旁正在漱口的骆云白顿时愣住了,口中盐水都忘了吐,震惊道“啊姑娘你成成亲了”

牧子忧转眸一笑“怎么不可以吗”

骆云白心情有些堵闷,她眼睛生得极是漂亮,声音也美,纵然未观得全貌,却也大概能够猜出,恐怕全城上下都找不出一位能够比她好看的好看的姑娘了。

怕是药药都不及她十分之一吧。

还原见着她与自家姐姐感情较好,若是哄哄姐姐,多与姐姐亲近亲近,将这十一年来生分的感情都拾回来,姐姐怕是不会袖手旁观,定然也会帮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姑娘不知家世如何,但见她那一株芝兰星草,若是某位大家小姐,也实在是他捡了大便宜,如若不然,家境平平的话那倒也无妨,如此佳人,若是能够像小籁这般养在身边当一个暖手丫鬟,也别有一番滋味。

可他心中这点小九九不过才盘算了一夜,今天就被彻底打空。

她竟然嫁人了

一想到如此佳人,还是姐姐什么关系颇深的好友,他都尚未近水楼台先得月,却被旁人娶了去。

心中落差未免有些大,可对于她的询问,骆云白只得讪讪一笑,道“没没有,就是姑娘你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居然嫁人了,有些意外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落在旁人眼中,傻子都能看到他眼底的巨大失落。

那位生得瘦弱的小姑娘早早就起来了,正弯腰在井边打着井水为着一大家子人浣衣,她话很少,显得十分沉默寡言,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汗珠,一身看不出年份的灰袄子被冰冷的井水打湿,冻得肌肤都透着一层寒意。

可她没有抱怨什么,独自洗着堆了满满的衣服,对于院中的交谈,她并未在意,直至骆云白这支支吾吾的一声解释,她才咬着唇,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看不清面上神色。

唯有骆轻衣,看到两颗晶莹溅落摔碎在她的手背上。

可是那小姑娘始终一言不发,无声无息,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般。

反倒是骆云白,听到牧子忧已有夫婿,这才将实现回归,看到小姑娘盆子里的衣物,眉头顿时紧紧扭成一团,咕噜噜地将口中盐水吐出,那张清俊的脸上顿时被沉沉怒气所代替“你在做什么”

小赖被他吼得肩膀簌簌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时,她眼底已经没了泪意,只有逆来顺受的胆怯与习惯,小声道“我我洗衣服,婶婶昨夜交代好让让我洗的。”

咯云白气得胸膛起伏,指着那盆子衣服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儒衫料子同家里人的不一样不能放在一起洗你是猪脑子吗说了这么多遍怎么还是混在一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