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像话了。”牧子忧湿红的眼潮意难散,语调幽怨,啊呜一声,一口咬在陵天苏的肩膀上。
可是看到他浑身上下皆是战斗留下的痕迹伤疤,目光一软,咧出的尖尖虎牙受惊般的立马缩了回去,化作一个极致温柔的轻吻。
这一动作好似激发起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陵天苏骤然撑起身子,目光幽沉地凝望着她,嗓音沙哑醇厚“距离天亮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牧子忧撑着他的胸膛,盈盈水光的眸子又羞又畏,她知晓他话中是何意思。
心中多少有些怕怕的。
她虚张声势地咧了咧尖尖兽牙,恐吓道“你还胡来我就咬死你。”
陵天苏眼眸一弯,低首用力吻在她的唇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嘴唇被她的尖牙划破,近乎贪婪地,如同渴水。
背脊绷紧。
“唔唔天唔唔天苏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成你嘴唇流血了,让我看一下。”她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在两人缠绵的唇齿间断断续续溢散出来。
半柱香后羞羞的只好用删了用四字代替。
陵天苏起身替她穿衣,穿着穿着就傻笑出声,又忍不住将脑袋往她肚子上蹭。
牧子忧羞恼地推着他脑袋,揉了揉酸痛的腰子“别舔着脸皮傻笑呢,灵界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一醒过来就看你在这胡作非为,小心我将你狐狸尾巴打成死结让你哭一辈子。”
陵天苏将她的斥责言语直接过滤掉,脸颊蹭着她的肚子,目光之中皆是藏着柔情与蜜意。
明月当空,晨风渐起。
鸟声啾啾,狖夜鸣鸣。
一颗急切火热的心怎么也无法凉下来,纵然一番发泄,心潮仍是澎湃难抑。
他嘴角深深卷起,肩膀微颤,无声的笑着“子忧子忧,我们有孩子了,真好。”
推搡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指尖微顿,将他鬓间一缕散乱的发丝轻柔拢顺。
不知不觉,她面上也带着深浓笑意。
在这一刻,仿佛窗外的风,都是甜腻动人的。
“是啊,真的很好。”
陵天苏脑袋在她肚子上蹭啊蹭,语气之中满是雀跃期待“你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什么时候能出生啊,出生后要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呢还有还有,我第一次当父亲,应当要做些什么”
期待之余,又是满满的忐忑不安。
他不知应当做怎样的准备,来迎接这个小生命。
暖色灯烛之下,她朝露般的眸子凝望着眼前这个欣喜若狂到不知所措的少年。
她眼圈蓦然红了,柔
软而纤长的睫毛上似有水雾栖息。
一纸婚书,两族血仇。
当年雪域逃婚时初遇的那个少年,注定就已经无法成为她的夫君。
寻风珠碎裂终是无法修补。
当年她独自一人蹲在房间之中无言哭泣,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日。
她满心欢喜的那个人,会因为他们的孩子诞生高兴得不能自已。
不用再为寻不到他而感到痛苦,不用再为两族血仇而惶恐不安。
过往的一切都已经风吹雪散。
此刻,他就在身边。
并未等来牧子忧的答话,陵天苏双臂松开她的腰肢,坐直身子,幽蓝色的眸子定定地凝望着她。
乖巧得像一只家养的小动物,他满心期盼紧张道“子忧,子忧,我十分欢喜这个孩子,你欢喜吗”
牧子忧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柔软的指腹划过他赤裸满是伤疤的背脊,她嗓音凝噎“笨狐狸,我若不欢喜,谁还欢喜呢”
窗外的鸟儿不知何时停了鸣啼,万籁俱寂,春天多情红叶随着晨风缤纷落下,洒满庭院,宛若黑暗世界里炽热的火焰。
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
侍女小灯抱着双臂蹲在门外,看着穿戴好衣衫的两人并肩牵手走出,她双眸瞪大,手中的小本本都惊掉一地“小姐,您居然真的醒了过来,姑爷这身子是灵丹妙药做的吗”
牧子忧刚迈过门槛的脚僵在了半空上,眼睛瞪如铜铃地看着地上画了两三页的小纸,一张俏脸充血般的通红起来,愤恼地瞪着小灯“你当真是越发没有管束了”
陵天苏眼皮狂跳,抬手之间就将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子忧,轻衣应该快醒了,我有些担心,先去看看她,你就莫要跟着了,留在这里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
并非是刻意支开她,陵天苏可以不怕鬼子菩提的剧毒缠身,但是他不能不顾及子忧。
如今她肚子里还怀有身孕,若是稍有不慎,沾染了几分毒素传染给孩子,那两人都要追悔莫及。
牧子忧亦是十分清楚这个道理,板着小脸,伸手捏住小灯的耳朵,就往房中拖过去。
“死丫头,吃豆腐吃到你自家姑爷小姐伸手,当真是欠收拾了。”
小灯无从抵抗,牧子忧又刻意用力元力,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