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陵天苏走前面,他走出没几步,果然体会到了牧子忧那种奇妙的感觉,内心变得无比平静,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心头,身体渐渐放空,只想跟着这条线走下去。
谁也没有察觉到陵天苏手中的铃铛无声颤了颤,陵天苏还未来得及涣散的瞳孔猛然一缩,惊觉之后,后背冷汗直淌,心中顿时清醒,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思考没多久,只听背后“嗷呜”一声,紧接着是牙齿入肉的声音,再来是陵天苏的悲鸣惨叫。
“啊啊啊痛痛痛牧子忧你发什么神经”
牧子忧松开他的肩膀,一脸无辜的说道:“不是你拜托我唤醒你的吗”
无辜中带着一丝狡黠,笨蛋,还没人能白啃本小姐一口呢。
陵天苏困难的偏头吹了吹被咬疼的肩膀,这小娘皮儿,牙口真好,都咬出血了。
他还没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牧子忧眼角弯弯,说道:“不客气。”
陵天苏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女人的内心,性格原来可以如此多变的吗
“接下来怎么办”陵天苏问道。
牧子忧弯弯的眼角眯了眯,原本调笑的眼睛变得高深莫测:“既然有人发出了邀请我们何不去看看,反正我们对这里的路也不熟悉。”
陵天苏点头称是。
二人并肩又再度迈出步伐,内心进去一个很奇妙的状态,既不抵触那道招引他们的意念,有小心防范着那道意念侵蚀着他们的意识。
幽幽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尽头,在诡异的殷红烛火映照下,像极了张开血口的沉寂妖兽,正等着食物自动送入口中。
远远的深处,“嘎吱,嘎吱”轻微的声音开始响起,声音很怪异,既像迟暮老人松动的齿间摩擦声,也像野狗咬磨食物筋肉声。
“啊多少年没进食了,尽然让我如此饥不择食。”
阴暗处,一个佝偻的身影像是捧着什么东西在进食,身下土地被红色液体染红一片。
“嘎嘎嘎”
一个雄壮的身躯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目惊恐,牙齿打着颤。
那个佝偻的身影停止进食,说道:“你冷吗怎么抖得这般厉害。”
沙哑的声音,关切的话语,却另他遍体生寒。
佝偻的身影微颤,发出一声轻笑,说道:“放心,小牛崽,待我吃了他们,在来吃你,被我吃了,就不会冷了。”
说完又低头开始进食,牙齿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人抖得更加厉害,惊恐的瞳孔中满是绝望:“不不要。”
望着排队般一个个神情茫然的他们,心中苦涩万分,要是他在弱些,恐怕也和这些人一样,在这个队伍中等死,直到被吃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些想哭,还好,还好这怪物打算最后一个吃他。心中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表哥应穷怒早些来救他。
应穷怒心情很不好,甚至比第一次见
到陵天苏还要差。从进遗迹到现在,他们已经损失了五人。
应穷怒天性凉薄,这些废物对他而言损失了也就损失了,要命的是那五人当中有一个是应天笑,若是没有将他完整的带回去,想想舅妈那怒容,他就有些头痛。
“启禀少主,刚刚在收寻天笑少爷的过程中,我们又损失一人。”禀报的那人有些汗颜的低下了头。
“你们这群废物不知不觉间少了六人你们看不到吗你的眼睛留着又有何用。”
应穷怒面上狠意蔓延,出手如电,狠狠将那人双目活生生挖了出来。
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眶倒在地上,牙齿紧咬,不敢发出一丝惨叫,若是惨叫出声,下场会惨,要是吵到了他的耳朵,恐怕自己的舌头也要保不住了。
这种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谨慎的伴随在这位煞星身边,做事尽忠职守,一丝不苟,才得以保全一副完整的身躯,没想到来一次北疆,就丢了一对眼珠子。
应穷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废物”,转身离开。
他知道继续让手下搜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更多的牺牲者,他也没有下达停止搜寻的命令,脸上泛起一道冷酷的笑容,无价值的人,牺牲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身一人时,一道意念毫无征兆的穿透应穷怒的胸膛,直落心底,他脸上面无表情,目光直落远方。
他笑容诡异:“原来如此。”
石门虚掩,浓重的血腥味从石门内涌出,气味另人作呕,应穷怒浓厚的眉毛绷的紧紧的,那股熟悉的血气激发了他的凶气。
是谁竟敢吃食他们夔牛一族
他可以抛弃同类,不顾他们的生死,因为那些废物可以死,但绝不能成为他人的盘中餐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但是这关系到夔牛一族的荣辱,夔牛是千古妖兽,凶名累累,岂能如同猪狗一般被他人吃食
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