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平时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像是一支被锯了嘴的葫芦,啥也说不出来了。
刘氏倒是觉得她这种反常挺正常的,毕竟日子定得有点急,按照原来的计划,她可是要拖上一年半载的呢现在嘛,既然婆婆和自个男人都同意了,她当然也没意见。
况且孩子他爹有一句说得挺对的他们当爹娘的,心疼闺女,想多留她两年在家里,可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
像玉娘这样长得好,又有本事又孝顺的闺女,指不定让多少人家眼红呢他们巴不得玉娘变成老姑娘,好便宜他们家的儿孙,所以那些风凉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让人听了堵得慌。
玉娘啊,大概也没想到婚期会这么赶,所以傻住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了,娘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杨峥他义父特别忙,好像吃过午饭就要赶路呢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过去。”
杜玉娘深吸一口气,“我也没啥收拾的,现在就地去吧”
母女二人出了小包间,往之前商议事情的包间走去。
片刻之功,屋里的陈设就变了一个样子。之前摆的桌椅都撤了下去,又重新摆了两张桌子放在正厅之中。桌子上铺着特别漂亮的桌布,上面摆着茶点,茶水。
杜玉娘进屋时,屋里只有杜河清和李氏,洛镇行和杨峥都不在。
杜玉娘一来,李氏心里的紧张劲就略为松了松。她有心跟杜玉娘说说洛镇行的事儿,但是又觉得不太妥当,万一这话被别人听去了,显得她搬弄事非。
不多时,洛镇行和杨峥走进包间。洛镇行换了一身衣服,瞧着更加英武不凡。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一向沉默少语,给人感觉很安静的杨峥,在洛镇行面前似乎更安静了。身上气质冷洌至极,让人觉得非常不熟悉。
大家打了招呼以后,便是男女分席而坐。
这也勉强算得上是家宴。
杜河清有点放不开手脚,之前他心里有猜测,觉得自己的这个亲家,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官原本他想着,洛镇行要是个县令,就顶顶了不起了。可是见了本人才发现,县令这两个字,好像侮辱了他似的
他这会儿还不知道洛镇行的真实身份,心里已经有些不自在了,之前因为商量婚期,所以注意力都放在了挑日子上,倒也没觉得多紧张。可是这会儿,忐忑的感觉就慢慢的涌了上来。
洛镇行就像没有看到杜河清的窘迫似的,他让杨峥给杜河清倒油,一口一个亲家的叫着,那语气,就像一个乡间老翁似的,怎么听都是亲切的。
杜河清也渐渐放松下来,但是心里一直存着疑问,手里的酒也不敢多喝。
气氛还是不错的,但是洛镇行是什么人,自然能看出杜家人的不自在。
时辰也不早了,他还要火速往边关去,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洛镇行要离开,杜家人自然是要相送的。
洛镇行也没多言,反而拉着杜河清的手,一口一个亲家叫着,二人并肩而行,亲亲热热的下了楼。
杜玉娘想,镇北侯应该是真的很欣赏杨峥这个义子吧否则的话,根本用不着如此自降身价镇北侯是什么人那是多少王公贵胄相互巴结的对象啊像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别说跟镇北侯做亲戚了,就算是想见他一面,只怕也是难如登天啊
杜玉娘怎么看,也看不出镇北侯是大奸大恶之辈,他一脸的正气,为了镇守边陲,也不知道背负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矛盾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卖国通敌之人呢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杜玉娘这会儿真的是后悔得要命,明明是从那个时期回来的人,应该比别人知道的东西都多,但是她呢,却像是个傻子似的,啥也不知道。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自身难保,又一心报仇,哪里能知道那些人上人的事情呢
杜玉娘站在大鸿图的门口,听洛镇行和杜河清说话。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已经集结了百十来号人。
这些人瞧着特别英武不凡,光从气息上看,就能感受到他们有异于常人之处。
李氏和刘氏越发心惊和不安
这
杨峥的义父到底是什么人啊
有人上前提醒洛镇行,时辰不早了。
洛镇行这才作罢,略有遗憾的道“两个孩子成亲,我怕是不能回来吃媳妇茶了,不过我还算有先见之明”他顺手把下属怀里抱着的匣子拿过来,塞到杨峥怀里道“这是给我儿媳妇的。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杜河清略有安心,觉得有他这句话,自己这颗心就算是踏实了。
杨峥只道“义父,我去送您。”此去路途遥远,虽然杨峥知道出了城就有接应的大军等着,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还没老呢”
洛镇行瞪了他一眼,才地杜河清道“亲家,那咱们下回再见了,没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就要做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