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哪是我拐她,是她拐了我,说是要养我,让我们跟她进京,你收拾收拾吧,估摸几天后也该动身了。”
“你这疯老头,说风就是雨,给你个棒槌就当针,这说走就走啊人家是什么家庭你问过了没有人家的父母是什么想法你问过了没有你呀,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老小孩老小孩,真是一点不差。”婆子手里拉着嫣然细打量,嘴里还没忘数落李老头。
“婆婆放心吧,我爹娘同意了,真的,我爹娘的命都是阿公救的,这滴水之恩酒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我家就是普通的地主之家,京城有房子,城外还有一座大庄园,天漫山遍野的桃花要开了,可漂亮了,我父母每年都会去住一段时间,婆婆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就这样,我们也不能说去就去的,我们乡野之人,粗俗惯了,怕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大。”婆子仍是拒绝。
“婆婆这话好像我娘的口吻,我娘刚到京城时,也是这样,我外公外婆都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以前就是种地的,后来,是舅舅们念书考了出来,我爹娘做生意挣了点银子,这才慢慢起家的,婆婆放心,我们家没有那些规矩的,我爹娘也是村野出身。”嫣然忙解释道。
“你看你个婆子,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你素日的性子,我们两个曾经四海为家,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一个去处,你就别执拗了,这丫头和她父母我都见过了,不是那种轻狂之人,我能这点眼力还没有么放心吧。而且,这丫头保不齐还就有用你的一天,这次,她是命大,躲了过去。”
李翊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忙抱拳行礼,说“前辈,这丫头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这次遭此劫难,万幸胸前之物替她挡了这一箭,下次,我还真不敢说。在下恳请二位,一同随我们进京,婆婆若有什么心愿未了,只要在下做的到,不敢推辞。”
这婆婆端详了李翊一会,又看了会嫣然,李翊从内往外的贵气,她一眼看得出来李翊的身世不俗,想了想,便说“我老婆子没什么心愿,只是,我老婆子漂泊惯了,这几年刚在沧州定居下来,打算在此终老一生。也罢,相识就是有缘,我随你们去京城也行,就是我们想走的时候,你们不能拦着。”
“好,多谢婆婆。”嫣然高兴了,有一对神医在自己身边,将来进了宫,也不怕别人的暗算了。
两人留在院子里吃了顿饭才走,李翊把嫣然送到子晴的屋子里,出去找大江和暗卫打听情况。
暗卫没想到他们的人先到沧州布好了局,一时失了策,甘愿领罚。李翊正在用人之际,倒也没对他们怎么着。
沧州知府这些日子一直战战兢兢的,那个丫头,早就处死了,连夫人都吃了挂落,要不是看在她荐人有功的份上,只怕也被休回家了。
这会打听的李翊来了沧州,忙上前领罪来了。李翊看在他推荐了一位好大夫的份上,功过相抵了。
三天后,李翊护送子晴一行回到京城,当然,同行的还有李老头和李老婆子。
书睿和书彦可是真吓了一跳,这件事,他们连影也没听说,这会也顾不得埋怨李翊不给他们消息,先围了上来打探林康平和子晴的伤情,林康平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子晴毒伤是全好了,肋下的箭伤还未痊愈,行动都是林康平抱着。
子晴刚安顿下来,打发人给安州送了封信去报平安,也不知他们一路可否平安。
“娘,放心吧。外婆他们肯定会没事的,她不敢弄这么大的动静,这次之后,她已经被变相软禁了,再有一次,不说这皇后的位置,她人都该直接被打入冷宫了。”李翊忙解释了几句。
子晴对李翊的话不置可否,这皇家的事情,哪里说的准,不过事到如今,只有自己小心些罢了,自己和嫣然尽量不出门。后面的事情,她要好好想想。
“我能不能问一句,她要嫣然的命,我也能理解些,可是,我碍着她什么了”这是子晴这几天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她又不是皇帝的女人,就是吃醋,也吃不到她头上来吧
“这个,应该是误伤。”李翊解释了一句。
林康平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倒是学会撒谎了,不过,也没揭穿他,他可不愿子晴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这一个大年,子晴也没怎么开颜,一方面是忧心自己和嫣然的事情,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该做些什么;一方面是担心安州老家的事情。因此,她也没出去会客,家里的事情,一概推给了二个媳妇,自己每日里窝在炕上养伤,有林康平不离左右地伺候,日子倒也一晃而过了。
正月二十,子晴接到了安州的来信,知道田氏走了。曾瑞祥他们赶上了见一面,田氏知道他们回去了,也就闭眼了。临到死,田氏还非要撑着一口气,看着曾瑞祥最终还是进了这个家门,还是要对她磕头,最后还是她赢了,她也就安心地闭眼走了。子晴不得不感叹,这人的意志力还真是一件玄幻的事情。
人都说,人死如灯灭,这个时候,曾瑞祥还能怎么计较过往的恩怨他自己都是奔六十的人,儿孙满堂,该放下的也早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