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没有接曾瑞祥和秋玉的话,田氏听了拍手说道“可不是这话,大毛今年都十七了,你妹子哪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聘礼来,你这个做舅舅的也不能眼瞅着不管,你看看你一家子,吃的穿的不说,连子晴一个小丫头都是绸子衣服,就连窗户上挂的帘子都是什么纱,还三天两头地换,你你预备出多少吧”
“什么纱什么帘子”曾瑞祥没明白过来。
“装什么糊涂,秋玉说的你家糊窗户的那些个纱一点也不便宜,比我们身上穿的还好,这不是糟践东西是什么”
“娘,我家怎么过日子是我家的事情,我家的银子是孩子娘带着几个孩子辛苦挣来的,苦了那么多年,自然就想过着舒服一些。这跟大毛说亲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替妹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要替他娶亲替他养孩子说到哪里去也没这个道理,妹妹妹夫还健在,他们是干什么的大哥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曾瑞祥颇为头疼地回道,说完就拉了沈氏出了门往院子里走去,也不管田氏在后面叫嚣。
子晴以为这样大吵一架,大姑一家会不好意思留下来吃晚饭,没想到人家就跟没这回事似的,照吃照喝,大姑爹仍是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不光自己喝,还一个劲劝别人喝,仍旧大声谈笑。不过,曾瑞祥和沈氏都没搭理他,其他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不好说笑,只剩了燕仁达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老爷子看着他也不住地摇头,不知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年挑错了人。
傍晚子福带着弟弟妹妹们进门,看见家里的气氛不对,偷偷问子晴,子晴倒也没瞒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子福听了之后说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我一直以为阿婆只是偏疼几个姑姑,没想到这么不待见我,但凡拿我当她孙女看待,也不会如此把我往火坑里推了,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不是爹娘反对的厉害,我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
“晴儿你放心,就是大哥也不会同意此事的,大哥就是拼了不孝这个罪名,大哥也要把此事搅黄了。你且安心,爹虽然个性软弱些,但那是没到关键时候,没被逼到份上,真到那地步,爹也不会退让的。我见过爹发的最大的一次脾气是你被关进猪圈,娘被气得早产,咱们想分家,阿公阿婆不同意,爹跟阿公还有大爹说无论如何也要分家单过,他不能时常在家,没法护住咱们,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在阿公阿婆的抚养费上,咱家就吃了点亏,不过爹和娘都认为值得,我也是这样想的,至少不用受气,不用牵扯在一块,事实证明咱们的选择还是对的。所以我认为爹不会把你许给大毛,爹还不至于愚孝到地步,否则,咱们也不会分家的。”
“也对,要依阿婆的意思,她才巴不得不分呢,有媳妇侍候着,她什么也不用干,还能支配一大家子的银钱,想贴补谁就贴补谁,我们还得看她的脸色吃饭,那才悲剧呢。”
子福见子晴的心情好了些,才放下了心思,转身去找曾瑞祥和沈氏了。
晚上无事,子晴想,要是找副麻将或玩玩多好,自己是万万不敢发明的,下次跟林康平说,看看从西洋人那买回来。麻将倒是可以自己做的,这里有玩类似的。
想到这个,子晴立马坐不住了,翻看自己的玉石,想找人雕一副翡翠麻将,可是,已经有两块石头拿来做手镯,步摇,戒面等了。如今曾瑞祥和子福他们束发的都是碧绿的簪子。子晴盘算好了,一共十二只翡翠手镯,沈氏说她用那个羊脂玉也不错,就换着戴戴,家里兄弟姐妹一家一对,还有别的若干。
剩下的两块玉石子晴还没想好干什么,若把这上等的翡翠拿来做麻将委实是暴敛天物,万一不小心掉了一只牌,自己还不得心疼死。子晴盘算着还是找林康平再买几块玉石,让家里人至少一家一块,趁现在便宜,雕点玉石摆件,或干点别的什么都行。
玉石不成,子晴忽然想到可以用木头,家里打家具时不是有好些小块的红木和楠木被自己收起来了,当时还说可以用来练习雕刻,子晴匆匆跑到库房,找出两大包木块,喊子福过来帮她搬到正房,然后一块块地翻检,子福问她打算干什么,子晴笑而不语。
次日,原本应去桥村拜年,因为夏玉在这边,所以一家子都在家,子晴找了把小锯子,要把木块锯成大小厚薄相当,刚锯了一块,子福就接过去了。
沈氏知道家里今天要来客人,招呼子晴帮忙洗菜择菜,子晴让子禄帮着打磨木块,然后让子寿先雕四个一饼,子寿对雕刻有些兴趣,一直想要拿子晴的翡翠练手,子晴没同意。这次正好让他过瘾,红木也是很硬的。
客人进门时,子晴看了一下十点钟,忙着泡茶摆点心茶果,今天来的是大舅家的表哥和孩子,三表哥沈万福看了子福的活计,忙接过来,几下就锯好了一块,比子福的齐整多了,子晴要求弄一百四十四张,等下午客人走时都锯好了。几个人帮着打磨,就子寿一个人雕刻。
“大哥,要找点清油刷上才好一些吧。”子禄问道。
子福说道“这事只能去找漆匠李师傅,大过年的谁好意思”
“咱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