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本家的兄弟妯娌都先告辞了,燕仁达喝高了也没忘记要牵着羊走,沈氏低声让子晴去后山挑两只nai羊,又张罗茶水招待客人,等最后只剩下沈家的人帮着收拾桌椅碗筷的时候,沈氏才问何氏事情的起由。
何氏细说了经过,又对沈氏说“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女婿当时也为难,一院子的人都看着,又有自己亲娘逼着,不就是两只羊吗而今你也不缺这点东西,就当做善事了。不许跟女婿闹去。”
沈氏听了冷笑道“我说今日怎么好心还给子雨做了一身新衣呢破天荒的头一回,敢情早在这算计好了,我不是不舍得这点东西,我就烦他们好吃懒做,心思都用到算计别人上,算了,一个两个都这样,不说这些。”
沈建山走过来,骂道“当着一大院子的人开口要东西,这也叫汉子一点骨气也没有。又不是穷的没饭吃,都是些什么东西,恁看不上眼。”
沈氏怕自己丈夫听了难堪,就打断了沈建山的话,问些庄稼收成等话。今年的冰雹大家的损失都不小,好在晚稻目前长势良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丰收,洋薯前两天收了,趁着早稻减产倒是卖了三文钱一斤,虽比不上头两年,但收入还算可观,五月份的时候原本已降到两文一斤,现在附近村子里有大批的人家开始种洋薯,种西瓜了,降价是子晴意料之中的,幸好子晴还有别的指着。
沈氏留娘家人吃过晚饭才走,又打点了些做好的腊鸡和咸鹅蛋给带走,何氏依旧留了下来。
临睡前曾瑞祥才有机会想跟妻子解释两只羊的事情,沈氏叹了口气说“也不是一天两天,十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他们的性子,要生气,以前比这过分的事也不是没有,我气得过来吗算了,因为两只羊咱俩要别扭了还不值当。你也别往心里去,咱家的羊还产羔子呢,会越来越多的。”
沈氏的话让曾瑞祥很是感动,原本还打算了要放下身段好好哄哄妻子开心,不成想有如此意外之喜,一把抱起妻子放到床上,沈氏吓了一跳,刚要张口说什么,嘴就被堵上了,百忙中曾瑞祥还没忘了吹灯,放帘幔。
次日上午,周氏忽然来访,解释说,昨日并不是成心想要东西,只不过看不惯燕仁达的做派,想开口为难他,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的脸皮恁厚。
沈氏听了淡淡地笑笑,说没事,孩子确实喝点羊nai好,早该主动送过去,是自己倏忽了等等,客气话谁不会说
周氏听了有些讪讪,转而又说到子萍的亲事,说“你大哥去打听了一下,说他们家那么多人挤在一栋屋子里,孩子们即便分家了,也要另租房子,除非他们家有能力给孩子买房子或盖房,否则,将来日子肯定是紧巴,没孩子还好些,有孩子了连孩子也养不起的。要不,你再去问问,他们家能买房或盖房吗”
沈氏早就不想再管这事,便说“说实话,我看你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送来,前几天我就给回信拒绝了,这样吧,你跟她也是认识,不若你亲自找她问问,打听详细些,省的我中间传话有什么不到的地方。”
周氏见沈氏如此一说,也不好强求,又转口说“弟妹要打听到了有别的好人家,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孩子也不小了,转年就十五了,做爹娘的总巴望着孩子能过上好点的日子,我们能拿出几两的银子给她做嫁妆还不得指着男方我现在有些明白了,当娘的真是有cao不完的心。”
沈氏听了只好虚应着,心里打定主意不管这破闲事,就冲曾瑞庆和周氏的性子,好不好的将来都得落埋怨,何苦来给自己找不痛快,更何况自己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该围着他们转。
送走了周氏,没一会,夏玉又上门了,很自责地解释说“二嫂,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也不会送我羊,也不会被大嫂和大姐敲了一杠子。”
沈氏听了赶紧说“妹妹你千万别这么想,那么大的东西养在这里,哪能不被人知其实也怪我,早知道喝羊nai有好处,早该给他们送去,不都是为了孩子你如今感觉怎样又吃了多久的药家里的银子还够用吗”
“够用,如今觉得全身不似以前总发软,走路也能多走几步了,药吃了一个月了,我打算这两日回家了,这次出来有两个月了,家里还不知怎样呢”
“那谁送你回去还是妹夫来接你回去后好好养养,家里的事别太劳累了,那羊nai还能吃大概半年,要不,我再给你一只公羊配对,回去后要是能生羊羔你就留着慢慢养,凡是想开些,心态放宽了,病才好养。”说完沈氏进屋找些些桂圆大枣之类的干果包了两包,又估摸着扯了几尺花布和青布,拿个篮子装了递给夏玉。
夏玉见了一直摆手,说“二嫂,你给的已经够多了,我真的不要。大姐他们还没走呢,我要把东西拎过去,岂不是还要给你添麻烦”
沈氏听了,问“那你打算哪天走,我给你送过去,那公羊我一并那天给你送去。”
夏玉还要拒绝,何氏抱着子雨出来了,说“好孩子,听你二嫂的话,拿着吧。你二嫂以前日子艰难的时候,我那几个儿子还不是一样的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