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连家里的鸡也不爱下蛋了,子晴他们一到太阳下山,就忙着浇地,曾瑞祥一般是早起去田里干活,大概十点多钟就回来了,下午四五点钟再去。这时候,子晴万分想念以前穿过的短裙子,还有吊带背心,三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还挂着蚊帐,闷热闷热的,要是有张竹床睡外面就好了。
曾瑞祥听了子晴的碎碎念,立刻去买了两张竹床回来放在院子里,可夏天就这点不好,蚊子多,沈氏每天在院子里烧一大堆的艾草熏蚊子,不过,到底还是比挤在一张小床上舒服多了。
还有每天浇水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菜地太大,子晴想要是有水管就好了。等等,水管,村子边上一片竹林,可那是细毛竹,细毛竹不行,得有那种大的粗的竹子,剖开来用,算了,把这创意告诉子福,让他去头疼好了。当然子晴的借口是从书上看到的,苗人在山上种地种梯田,不都是用这个引水灌溉的。
子福听了倒是认为可行,毕竟他是浇水的主要劳力,他带着子禄出去找寻了一圈,回来找了曾瑞祥,曾瑞祥出面找了三婆婆家的曾瑞玉,还真砍回来不少竹子,把菜地那边的竹管接通了,子福在菜地挖了个坑,买了个大口的低水缸接水,这下浇地轻松多了。
等家里的二季稻子插完,秋玉过来送信,说玉六月二十八生了一个儿子,玉家要把下nai、满月、百天三顿酒席并作一顿办。通知完后秋玉在院子转一圈,看到曾瑞祥才说想要摘个西瓜,子晴一听便说“小姑姑,你等着,我去帮你摘一个。”
秋玉瞅瞅曾瑞祥,说“二哥,你带我去吧,她会挑什么”
曾瑞祥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跟她去吧,家里就她会断生熟。”
敢情人家还不信任自己,子晴真想甩手就走。到瓜地,找了找,敲了好几个,子晴真想给她挑个生的回去,秋玉看着她问道“子晴你敲它干什么”
“听声音看看熟了没有。”
“哦,子晴我看着那边还有几个特大的。”
“小姑,那是留着做种的,现在还没大熟。”眼光倒挺好,难怪要跟自己来。
“晴晴,姑姑问你,这西瓜能卖到多少文一斤啊”
“现在是五文钱一斤吧。”
“五文一斤,这满地的西瓜不得有好几千斤,一斤五文,一千斤就是五两,二千斤就是十两,这你家今年一年不得卖好几十两银子。”
“小姑,你会算数啊。”
“算数有什么难的,小时候你爹教过,再说我总去卖绣活,不会算数怎么行”
“子晴,这西瓜好种吗你说让大姑家也种点西瓜好不好要不,你给小姑姑挑个大的可以做种的,你看看有熟的没有姑姑明天给你绣个漂亮的荷包。”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原来打的是这心思,一个荷包就想收买自己。子晴本想趁机敲诈一双鞋子,可依秋玉的性子,回去还不知怎么编排自家,算了,不惹事。“姑姑,荷包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娘过年的时候给过我一个。”
子晴说完也不多言,挑了一个大的,反正自家的西瓜种留的也差不多了,子晴每次给家人摘瓜吃,都是挑最大的,然后把西瓜子收起来。与其让秋玉回去生事,还不如让她满意了,左右自家的西瓜靠的是上市早挣钱。
秋玉满意地抱着瓜走了,子晴回屋和爹娘说了这事,曾瑞祥赶紧看着沈氏,陪笑说“让他家种点瓜也好,家里孩子实在太多,妹夫是个没成算的。”
“没成算没成算能把三顿酒并作一顿,还特特地通知一声,不就是想收三次礼,管一次饭么,我活了快三十年还没听说过,哪家这样请客的还有比他更能算计的么哪年不在老房住个把月,家里但凡有点什么事情,哪回不是全家都来上次去送肚子礼,拿的猪肚和鸡蛋,还有二尺细棉布,八十文钱的东西,娘还嫌少,劈头训斥了我一顿,嫌我没抓鸡,我憋着一肚子气到了你妹家,妹夫一听我和大嫂不能留下来干活,立马就变脸了,连顿像样的饭也不肯做,那几个孩子吃起饭来都跟几百年没见过东西似的。”
沈氏说了这些,歇一口气,接着说“其实,她要大大方方地说要种西瓜,找种子,我能不答应吗亲戚们都过好了,我也乐意,要不都上咱家来打秋风,我还没得那些气生。你说这次送点什么吧,上次你娘嫌礼薄了,我说不能越过大嫂去,你说是这理啵再则,这十来年哪见他给家里送过点啥就是个光进不出的主。”
“是不能越过大哥去,大哥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你还是去跟大嫂商量吧,这一半天你就去吧,左右也不过这两天的事。还得你辛苦跑一趟。”
下午,沈氏到老房找到周氏,周氏比沈氏气愤多了,骂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面子的人,生个孩子没几天要送四次礼,连饭都没得吃。两人商量的结果是一个礼十个鸡蛋,一斤肉,所以三个礼就三十个鸡蛋三斤肉,周氏心疼这都要八十多文钱。周氏说道“弟妹,要不你们全家都去,他们哪次来不是全家来,你们也去吃他一天,让他好好心疼,你大哥在家呢,我让他也去。”
“我家孩子多,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