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晴刚和新认的老爹走出茅草房,一个穿着小棉袍戴着小方巾的少年带着两个老头过来了。
“爹”曾瑞祥低头行了个礼。曾子晴就知道那就是爷爷了,按理应该也就五十岁左右,古人不是结婚早吗可是因为常年的劳作看起来像六十的。曾子晴转向老爹,还好还好,个子虽然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但是那股书卷气子晴还是蛮喜欢的,穿着长衫也是玉树凌风的。
“周郎中,麻烦你给小女看看。”
“曾秀才太客气了,你可是秀才老爷。”
子晴悄悄打量了下所谓的周郎中,看起来比便宜阿公还老,而且浑身上下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农民。不过衣服没有补丁,短衫,双目很精神。
“小丫头,把手伸出来吧。”
子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怕露馅,只好假装露出点怯意,靠着她爹把手伸出去了。
搭了脉,又摸了摸前额,还仔细看看子晴的胳膊和脸,脖子,然后松了一口气似的。
“这孩子命大,没事了,痘发出来了,热也退了,不会再过给别人了。”
众人一听均露出一脸喜色,连最严肃的阿公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哦,太好了,妹妹你没事了,大哥没照顾好你,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妹妹不怪你。爹爹,晴儿好怕。呜呜。”小孩嘛,这时不给上眼药何时上,怎么的也要让阿公有点愧疚,好争取点福利。最好让老爹一生气,把家分了。
“好了好了,别站外面,都进家吧。”便宜爷爷发话了。
大家走进茅屋对面的房子,子晴发现这里的房子没有篱笆,也没有院子,房子比较老,大概有一米高的墙是碎砖头垒砌的,再往上就是土砖了,就是那种农村自己用黄土夯的方砖,没有经过高温烧制,当然就不用花钱。还有一面墙是和邻居共用的,还好,房顶是瓦片的。
一进去是个大厅,大概二十多平米,左边第一间很明显是厨房,没有门也没有墙,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在忙活,见一堆人进来便迎了出来。
大哥二哥都叫了声“大娘”,曾子晴知道这是大娘周氏,只好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尽管内心里她是很不情愿的。
“老大家的,周郎中说小晴已经好了,不会再过给别人了。今天开始就回家了。你先给她做点吃的吧。估计这孩子该饿坏了。”曾老爷子说道。
周氏答应一声,让子晴跟过去。
“周郎中,这边请,今日过来就顺便给我家二丫头瞅瞅吧,吃了几天的药了。福儿,去叫你二姑出来。”
曾子晴看着他们围着厅里的大圆桌坐下来了,大哥子福走进厨房的隔壁那间屋子。这房子是中间厅,两边对称的两间屋子,上厅靠墙是一条长桌,供着祖先,香炉,花瓶,长桌下套着小方桌,子晴扫了一眼就跟着周氏进了厨房。
“喏,大娘给你盛好了,你就用这个碗吧,记住了没。”
“大娘,郎中说我好了,不会过给别人。”
“我不管,反正你得听大娘的,要不就不给你饭吃。”
子晴看着她大娘把碗放在灶台上,只好自己过去端了起来。还是刚才二哥送过来的剩粥,凉的,也不稠。碗还是磕掉了一个缺口的。倒是好认。
“大娘,有热水吗我想洗洗。”
“洗什么洗你萍姐去山上捡松塔,搂松毛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怜我的宝宝女啊,跟她娘一样的苦命啊,从小就伺候这一大家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完了,撞枪口上了。子晴仔细打量了她大娘。很普通的农村妇女,没一点出色的地方,头发盘成简单的圆髻,插一根变黑的银簪,这个子晴认得,微胖,没有吃不饱饭的感觉。衣服比较旧,没有补丁,蓝色粗棉布,下身是黑裤子,是个干净利落的,只是一看就比较难缠。不知为什么至今就一个孩子。
“大娘,我二姑怎么了”还是换个话题吧。
“哼,能怎么了还不是老毛病。这银子哟,花的跟流水样的哟,见天的吃药,得养到什么时候可怜我和你大爹啊,累死累活的还堵不住这么多张嘴。”
这话题依然不好,要不是为了套点有用的信息,曾子晴早就甩手走了。这么一大家人都住在哪里呢看这栋房子除了这厨房,还有三间屋子,大哥方才叫二姑去的是厨房的隔壁,估计是二姑和小姑。还剩两间,爷爷naai也就阿公阿婆肯定一间,大爹大娘得要一间吧。萍姐也不小了,大爹在家的话她也不能和她父母住在一起。最关键的,子晴一家人住在哪里应该还有别的房子。说来也怪,子晴虽然没有原身的记忆,却又天生会她的语言。
“大娘,我娘呢”
“你娘昨晚又生个男孩,看人家这好命。孩子多还不用做事。比不了哟。”
“大娘,您不用着急,您也会好命的。”
“臭丫头病好了倒是比以前嘴巴甜了。去去去,小细伢子懂什么。找你娘去吧。”
“大娘,阿婆和小姑呢”
“你阿婆去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