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温琰搀扶秋意,同时也冷不丁地看了秦衡一眼。
“我就是随手那么一下”
“没关系。”秋意揉揉肩膀,好心替他向温琰解释“我自己没站稳,秦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做事毛手毛脚。”温琰不想理会秦衡,拉起秋意的手“走,坐我的车。”
“我真没使劲儿”
大家都不理他,各自上车。
秦衡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秋意坐上温琰的道奇,看她熟练地驾驶这个庞然大物,游刃有余的技术是经年累月造就的成果,车子开久了她习惯抽烟,每次抽到几乎快烧着手指才会丢掉。
“昨天你在修轮胎”
“嗯。”
秋意对她充满好奇“我看见你在地图上做了些标注,是什么”
“年初听说政府要修建中印公路,四月份还在云南各地设立了办事处,准备招募修路工人。”温琰说“现在缅甸沦陷,修路的计划搁浅,滇缅公路被切断,我得找找别的门道。”
秋意打开那张地图“你想入藏”
温琰说“公路断了,马帮运输线还在,去西藏有两个走向,一条从丽江过德钦,另一条从成都出发,经康定入藏,两条线在拉萨汇合。西藏和印度之间商贸往来未曾断绝,还是有生意可做的。”
秋意道“藏区路途遥远,地势险恶,交通条件和生存条件都很恶劣,靠骡马长途跋涉驮运,运输成本与风险极大,内地商人恐怕很难适应。”
温琰笑说“可是利润也很大啊,之前我跑滇缅公路,货物运到内地就是十倍之利,现在物资紧缺,物价飞涨,重庆的行市千变万化,回去以后你跟我到交易所走一趟就知道了。”
“你真要去印度进货”
“当然,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和志向。”温琰挑眉“等这车货出手,到时进购一批骡马,先到西藏走一趟,如果边境之路实在难行,我就跟藏商做生意,做大做强,以后买飞机给你开。”
秋意愣住,呆望着她,随后笑道“那我岂不成吃软饭的了”
她抿嘴莞尔“是呀,给你吃,随便吃。”
“怎么好意思”秋意说“让我做你的跟班,陪你一起跑货吧。”
温琰转头扫了眼,伸手捏捏他的下巴“你这细皮嫩肉的,行不行啊”
“秦衡那个拖油瓶都可以,我怎么不行”
温琰啧了声“你怎么叫人家拖油瓶”
“难道不是吗一个大男人,就知道围着你打转。”
“哪有他是我的助手。”
默了会儿,秋意忽然想亲她,脸刚凑近,被她一掌推开。
“我在开车,你不要闹。”温琰哭笑不得“待会儿休息再亲你,好吗”
“现在就可以休息一下。”
“不可以。”
秋意便侧歪着,半声不响地打量她,一瞬不瞬。
没多久温琰顶不住,停下车,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抓过来,吻了下去。
秋意莞尔轻笑“还以为你有多能忍。”
跟在后面的秦衡和黄芷夏见他们莫名停车,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少顷,按响喇叭,车子继续开动。
黄芷夏和秦衡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尴尬起来。
“咳,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分开那么久。”
黄芷夏低头轻叹,没有出声。
秦衡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有点儿。”她说“好古怪的感觉,一边嫉妒,一边期盼他们圆满,有情人应该成为眷属。”
秦衡笑“怎么我跟你想的一模一样”
几人走走停停,八月底回到重庆。
当天秋意和温琰便去办理结婚手续,领了结婚证书。
接着各忙各的,秋意先行回家。
秦衡忍不住问“婚姻大事,应该提前告知父母一声吧”
温琰道“他现在回去告知了。”
“你不随他同行吗”
“秋意的爸爸不太喜欢我。”温琰说“这种矛盾交给他自己处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和他的家人生活。”
秦衡感叹“你做事也挺绝的,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周旋。”
温琰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若非为了秋意,她甚至不会在重庆停留太久,只需找熟悉的批发商把货出完就赶紧走了。
秋意这边回到南岸,向梁孚生禀报他和温琰结婚之事。
不办婚礼,不办酒席,背着父母私自娶妻,现在女方连面都不露,如此仓促草率,自然令梁孚生十分不满。
青蔓顾不上安抚,只想立刻见到温琰,但秋意没有应允。
梁孚生向来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恼过一宿也就气消了。
第二天,他在报纸上刊登秋意和温琰的结婚启事,向外界宣告他的长子成家立业。道喜的电话一通通打来公馆,询问婚宴时间,梁孚生还想说服那对新婚的小夫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