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逢予心中得意,他们的算盘打得非常妙,无论事后黄芷夏和陈秋意如此申辩,只要待会儿被记者亲眼目睹二人衣冠不整共处一室,再拍下照片,明日见报,坐实了丑闻,谁还管背后的真相呢
说不定舅舅当场发作,今晚就会闹得众人皆知,在场这么多社会名流,看他陈秋意如何下得来台。
到时父亲还会宠爱一个辱没了梁家名誉的浪荡子吗
只怕永远不会了吧。
满月直奔二楼,正想闯入,被黄梵茵拦下。
“没礼貌。”
黄梵茵回头看看跟来的几人,稳定心神,抬手叩门。
满月和逢予急得跺脚。
不一会儿门开了,秋意刚脱下衣裳,此时套着浴袍出现。
“怎么了”他望见众人,显然很惊讶“有事吗”
“听说芷夏喝醉了”黄梵茵忍不住往里瞥,语气迟疑“哦,就是我的外甥女,你见过她吗”
“没有。”不假思索的回答。
满月冷笑“让开,我们要进去看看。”
闻言他稍稍扬眉,抱着胳膊倚在门边“不方便吧,这是我的私人空间。”
“哼,你怕什么呀”逢予道“找个人而已,用不着这么心虚吧”
“就是。”
秋意打量着他们,点头道“你们想进去可以,先把父亲找来,这毕竟是他的房子。”
“少拿你爸吓唬我”黄伯庸失去耐心,伸手拽开他,推门径直闯入。
众人随之入内,睁大双眼,只见房中整洁明亮,一览无余,并无黄芷夏的身影。
“我女儿呢”黄伯庸怒斥。
秋意冷淡道“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满月自然惊诧无比,掀开被子和床单,甚至趴到地上去看床底,竟然不见表姐踪迹。
“你把她藏哪儿了”
满月认定人还在屋内,于是四处搜索,小阳台、浴室,逢予和黄伯庸甚至打开了衣柜。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顿住,当即停下手里的动作。
梁孚生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报信的管家。
记者收起相机,找个幌子溜之大吉。
梁孚生一步步上前,打量凌乱的卧房,想起刚才进门看见他们三人犹如抄家般气焰嚣张,心中大怒,扬手一个耳光扇向黄伯庸,反手又扇了逢予一巴掌,“啪啪”两声,清脆响亮。
狠厉的目光紧接着扫向满月,吓得她扑进外祖母的怀抱,发抖不止。
逢予晃得连连退开数步,躲到边上,捂住红肿的脸颊,低头不敢直视父亲。
黄伯庸憋了个“你”字,没有下文。
黄老太太心疼儿子和外孙,本想说什么,但知道这次是他们理亏,也就忍了下去。
“梁公馆不欢迎黄先生,”梁孚生告诉管家“请他立刻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进来。”
黄伯庸怒道“我女儿被你儿子弄不见了,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梁孚生冷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家翻箱倒柜,还问我要说法”
老太太道“可是有人看见秋意扶芷夏上楼的。”
“谁啊”
老太太不语。
梁孚生语气嘲讽“谁在造谣生事,被我查出来,扒了他的皮。”
老太太道“好好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正当此时,隔壁房门打开,话题争论的重点人物黄芷夏忽然现身,仿佛从天而降。
“父亲,奶奶。”她揉着眼睛,尚有些醉态“你们在找我吗”
满月满脸不可置信她怎么会在隔壁怎么会醒而且身上的衣服竟然穿得严严实实
“你跑哪里去啦”
“刚才喝了酒,有点醉,就到客房休息一下。”
“谁带你上楼的”
“表妹呀。”她神志清醒地指向满月。
众人安静数秒,黄伯庸重重地“哼”了声,老太太的神色亦很难看。
梁孚生面色冷峻,当即命管家送走不速之客,接着让双生子去书房面壁,等应酬结束再处理他们。
“找人上来把屋子收拾干净。”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可以整理。”秋意说“抱歉,我来了以后惹出这种事。”
“怎么能怪你”梁孚生轻拍他的肩“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
闹剧散场,秋意更换衣衫,准备回到宴厅。
打开房门,却见黄芷夏靠在壁灯下,像在等人。
“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秋意并无兴趣,但出于礼貌“洗耳恭听。”
原来,那杯下了安眠药的香槟她根本没有吞下去。满月对待黄芷夏向来嗤之以鼻,多少年了,今晚态度忽然转变,她怎么可能傻乎乎相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心存警惕,假装饮酒,等满月一转头就吐了出来。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