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口(2 / 4)

我轻轻地尝一口 画盏眠 8015 字 10个月前

,就总记得她爸爸妈妈”

他知道黎家夫妇和老大安雅亲,可越亲,越碰不得。

黎妈妈和黎爸爸朝陶老爷子和小姑娘深鞠一躬,道了保重。

陶老爷子脑海里回想着心理医生说起陶思眠时凝重的表情,没看到随着黎妈妈和黎爸爸车驶离,陶思眠眼里最后一点光,跟着熄灭了。

再之后,陶思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过了两三年烧钱烧命的浑噩日子,陶老爷子一场大病,将她彻底拉了回来。

黎妈妈告诉黎嘉洲,安雅和陶行川走了十年了,七七就是她和黎爸爸最窝心的那点念想。

就算七七不记得过去,就算所有人以为他们是背信弃义对南方系虎视眈眈,她也要淌南方系这滩浑水。

有安雅陶行川的,才叫南方系。

没有安雅陶行川的,只能叫南方传媒集团。

陶思眠已经在无数次噩梦里炼就钢盔铁甲。

她整理好情绪,敲门“爷爷,二婶,怎么了”

陶二婶捋了一下头发,笑得温婉“没事,午饭做好了吗”

陶思眠跟着笑“好了,还有佛跳墙。”

陶二婶想去搀老爷子“爸,吃午饭吧。”

陶老爷子看也没看陶二婶,越过陶二婶在陶思眠搀扶下下了楼。

一顿午饭吃得还算平静。

中途陶二婶给陶老爷子夹菜,陶老爷子直接夹给陶然。

陶二婶给陶思眠夹菜,陶思眠倒是吃了。

吃完午饭,陶老爷子浑身气场终于缓了一些,问陶思眠“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陶二婶“我待会儿要去公司,我送七七吧。”

陶思眠推脱“不用,我刚好自己走走,好久没走路了。”

大家又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

陶老爷子准备午休,他摸摸孙女脑袋,爱怜道“有什么事就告诉爷爷,爷爷在。”

陶思眠给老爷子剥了一半柚子“我只想您健康长寿快乐。”

陶老爷子笑。

一小时后,陶思眠独自出陶家别墅大门。

大片乌云压在天边,陶思眠关门瞬间,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她转身抬眼,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车和黎嘉洲。

二十出头的男人长身玉立,五官的棱角好看得无可比拟。

陶思眠忽然就有些喘不过气。

她朝前走,车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她一直走,走到了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车还跟在她身后。

下雨了,陶思眠想甩开什么般跑起来。

雨越下越大,她越跑越快,直到最后“噗通”一下,跌落在雨地。

黎嘉洲停车,开门,撑伞来到她身边。

陶思眠坐在地上不想动,黎嘉洲把伞扔了直接把她端起来。

黎嘉洲把她端到后座放好,腾身到后备箱拿了毛巾,先给她擦头发,然后是脸,然后是脖子,然后是手。

他动作轻缓又温柔,毛巾颗粒划过皮肤的触感很清晰。

狭小的空间逼仄又安静。

“我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黎嘉洲说,“七七,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他们带给过很多人希望,包括我父母,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我不可能安慰你什么,但你要相信,有的人确实生如火炬。”

“我去一休那次,”陶思眠声音有些沙哑,重复了一遍,“我去一休那次,蒋时延给我看了最完整的视频。”

陶思眠纤长的眼睫上挂着雨,黎嘉洲抬手拂开,陶思眠眨了眨眼。

“晚上8:40,陶然爸爸妈妈比安雅和陶行川先到现场,那时没有第二次爆炸,他们可以进去,但没有进去。”

“晚上9:03,安雅和陶行川到现场,总工程师告诉他们有第二次爆炸危险,安雅和陶行川进去了。”

“晚上9:50,第二次爆炸,第一个中队幸存两人,第二个中队幸存四人,第三个中队没有人出来,安雅在第二次爆炸中受轻伤,她直觉事情不是简单的化工爆炸着火,然后发现化工厂旁边是小型发电站,空气里检测到了某个数值的伦琴参数。”

“滨江新区建了十年,可能是未来最大的能源产业基地,附近有近三万居民,总工程师要求群众撤离,管制会切断了所有线路信号想把这起事故摁在襁褓里。”

“外围有居民在看,有人受伤,有人进去,零星的人出来,火啸声,小孩的哭声,还有妇女在讨论。”

安雅镜头无比冷静地记录着这场事故,从高到低,从外到里。

“然后是里面的工程师和消防员,修隧道接水泵抽水箱,填硼填沙,火光漫天,很多人其实是走了回头路的,只是更多的人没走两步,倒在了路上。”

“凌晨3:20,微博上伤亡数字没有变化,南方系没有更博,这场事故好像已经完结,就剩追责,但是现场,一整个大队才刚刚进去。”

脚步声,说话声,爆炸声。

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