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没有意义的。”陶思眠截了黎嘉洲的话。
黎嘉洲滞住。
陶思眠终于仰面“坦荡一点说,你很优秀很有魅力,而我十九岁,多巴胺分泌旺盛,你让我没控制好分寸,”她看着黎嘉洲,“再坦荡一点,裴欣怡和许意菱总在我耳边说你如何大佬,如何不近女色,而你和我亲近,我是你的独一无二,我虚荣我享受我炫耀。”
黎嘉洲宛如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他高兴道“那你可以继续虚荣继续享受,你开心的话我不介意,你想怎么炫耀都可以”
陶思眠“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明白。”
黎嘉洲很急很怕地解释“我有听懂,我有明白,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可以让你虚荣享受那我也很”
“黎嘉洲你犯贱吗,”陶思眠很轻又很不敢相信,“不是虚荣享受的问题,是你一厢情愿,我甚至都没动心。”
陶思眠反问,“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词叫玩弄我不婚不恋独身主义,我撩你关心你靠近你是事实,另一个事实是,从未。”
黎嘉洲唇角陪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凝在原处。
而陶思眠唇角一点一点勾起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哪怕一秒。”
“从未想过和你在一起,哪怕一秒。”
“从未想过和你的以后,哪怕一秒。”
黎嘉洲呆呆地愣在原处。
陶思眠轻道“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去喜欢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也很难有女孩子会拒绝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不远处,响起两声鸣笛。
陶思眠眼神微微闪动“我家司机来了,我就先走了。”
陶思眠越过黎嘉洲,黎嘉洲蓦地拉住陶思眠“你上一句,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陶思眠没理会。
“以后别叫我小朋友,小姑娘,七七,”她缓缓拂下黎嘉洲的手,“叫我陶思眠。”
三寸,两寸,一寸
黎嘉洲的手彻底被拂下。
陶思眠“祝福你。”
黎嘉洲无可置信,而陶思眠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极其寡淡地笑了一声。
然后,她踮脚,第一次、尤为随意地吻在黎嘉洲削薄的唇上。
唇瓣轻轻碰了一下。
“我猜这样你应该信了。”陶思眠扯开黎嘉洲的手,笑得极其轻薄寡淡。
黎嘉洲不自知地红了眼睛,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而陶思眠连等他说完的耐心都没有,嗤了一声直接朝车走去。
唇上好像还残留着温度。
她怎么就这么不在乎,步伐潇洒都没乱掉。
“陶思眠你,你真的”峰回路转到断崖太快,黎嘉洲想用最恼怒的话骂她,可话到嘴边,他舍不得说自己小心翼翼捧着的小姑娘。
“真的王八蛋啊。”
黎嘉洲视野渐渐模糊,模糊中,他看到司机下车,开门,依稀在说“小姐,上车。”
模糊中,陶思眠似是回头,弯弯眉眼,朝黎嘉洲做了一个尤为放浪轻挑的飞吻。
黎嘉洲咬牙转身,陶思眠状若平常地弓身上车。
司机关车门,发出“咔哒”声。
安静的空间里,司机笑“小姐你真的不考虑谈谈恋爱吗,不一定要结婚,玩一玩也所谓嘛,这是第多少个男孩子被你拒绝,你真的是我少见的很帅的女孩子,拒绝人眼睛都不眨”
司机抬眼看后视镜,没了声音。
后排,陶思眠泪流满面哭花一脸妆,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不敢回头不敢看。
是喜欢的,好喜欢。
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喜欢。
她一个人在黎明前最暗最暗的海里游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簇星火,叫黎嘉洲。
可真的真的对不起,她是个懦夫,她没有勇气,她害怕失去所以不要得到。
他太好,意气风发,说的每个字、每个停顿、叫的每声“陶思眠”都像浸着阳光,而她是一只装在笼子里,浑浑噩噩的困兽。
他迷人美好耀眼。
她破败迷惘腐朽。
不怪蒋时延提醒,她自己本就不该忘记。
小朋友和小姑娘被黎嘉洲喜欢得差点失去自知之明。
而陶思眠本来就是一枚命运的弃子,她不能肆意妄为,她不能随心所欲,她能做的最好的事便是茕茕孑立,对这个世界不打扰不触碰不靠近。
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从没动过心。
是真的没办法接受,她害怕和别人建立任何情感上的联系。
“你们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陶思眠记忆里自己的声音很近。
父母的声音很远,“七七,爸爸妈妈”
自己哭着闹着,“我恨你们,我讨厌你们,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
火光燃了半边天,爆炸之后,呼天抢地。
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