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贵。”
傅阔林“那你怎么给她拿。”
小孩“她是姐姐,你是客人。”
傅阔林“诶”一声“你这么说就是对姐姐好,对客人敷衍”傅阔林道,“做生意这态度可要不得”
小孩直接指了一下墙“大包四块十张,单片五毛一张,是你们自己没点”
傅阔林被噎得说不出话,饭桌上发出“噗嗤”的笑。
其实说来也巧。
许意菱上大学第一天,陶思眠和她在这家烤鱼铺约的饭,陶思眠为许意菱收拾了几个混混,还报了警。
混混出来后,陶思眠担心对方找烤鱼铺的麻烦,好几次过来找许意菱都把地方定在这。
老板娘也是个通透人,自然感激得对两个姑娘多照顾了些。
高考出成绩那天,陶思眠拉着许意菱在店里喝得酩酊大醉。
老板娘替两个姑娘叫了车还不放心,硬是扔了店跟着车把两个小姑娘送到大院门口
这一来二去,自然是熟了。
但陶思眠不是喜欢讲故事的人,迎着众人好奇的眼神,她只是淡笑“是有一段渊源。”
黎嘉洲喜欢小姑娘平常说话的语速,不急不慢,他光是听着,就身心舒畅。
知道这段过往在她记忆里是好的,他也不追问。
陶思眠手机响。
黎嘉洲微信进来。
黎嘉洲你和小孩算渊源,和我算什么源
这人就坐在旁边。
陶思眠瞟一眼黎嘉洲,轻声问“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嗡嗡”再震动。
黎嘉洲;天赐良缘。
陶思眠耳尖一烫,没了声响。
黎嘉洲在傅阔林“哟呵”的八卦声中起身给所有人都倒了饮料,他给别人都倒中规中矩的四分之三杯,倒数第二个给小姑娘倒了快满的五分之四。
就像幼儿园老师给偏爱的小孩多发一块糖果。
陶思眠嘴硬“可我还是只会说一声谢谢,不会说两声。”
黎嘉洲放下饮料瓶,笑道“你不说都可以。”
陶思眠心弦微颤,分外掩耳盗铃地抱着杯子背身对他。
傅阔林研究室官僚气息很弱,聚餐的时候大家胡吹乱侃什么都能说。
只是他们以往很节制,今天用陶思眠的酒量来看都显得放纵。
陶思眠没喝,黎嘉洲喝得少。
桌上烤鱼还没吃到一半,傅阔林已经吹了五瓶,眼角都微微发红了。
包房隔音效果好,傅阔林打了一个有回音的酒嗝。
“平,平心而论,”傅阔林推开杯子,“我最烦小人在背后捅刀,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三刀,你捅我三刀,我得万剐千刀我做研究几十年,教材从第一版写到现,现在十二版,就是行得正坐得端。”
“我不是怕,”傅阔林指着心窝,“我是心里难,难受。”
傅阔林哽咽“我带你们,最年轻的,黎嘉洲都快五年了,最长的,那个谁,十年了”
傅阔林看向陶思眠“不怕小姑娘笑话,可,可你们仔细想想,人这辈子能有几个五年,几个十年,我是打你们了骂你们了”
黎嘉洲起身把傅阔林身前的酒全部拿开。
“还是吞你们补贴了,”傅阔林“呜呜”出声,“这,这样对我,我真的六十了,没几个十年了,没几个项目能做了”
饭桌一片安静。
傅阔林喝醉了,说着说着开始唱“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他唱两句,让大家齐唱。
没人发声。
“小,小姑娘啊,”傅阔林又摇摇晃晃地对陶思眠道,“带,带我打把游戏吧。”
陶思眠“您玩什么,手机上有吗”
傅阔林自豪作指点江山状“我手机上什么都有,全是我外孙下的,我自己玩,全、全是最菜的青铜,你、你挑一个你最擅长的,带我杀、杀遍全场,”傅阔林又道,“你们也,也一起玩啊,不是摸鱼的时候最爱玩吗”
黎嘉洲揉着太阳穴“你喝多了。”
傅阔林一把挥开黎嘉洲“你,你不要管我”
研究室出了两个人,加陶思眠和傅阔林四个。
陶思眠把小孩叫进来。
傅阔林嫌弃“小孩会玩吗,知道电子竞技吗”
陶思眠笑一声“全服排名前十,神仙操作、大局观一流”
小孩波澜不惊“现在是第二。”
傅阔林双手作揖一拜,干脆地“成哥”
众人大笑,游戏开始。
陶思眠手速很快,但小孩更快,小孩把开场一血让给陶思眠之后,直接二杀,三杀,四杀。
又一轮新的对峙。
研究生喊“成哥快回来你没血了。”
小孩置若罔闻,顶着几乎看不到的血皮反手五连绝世。
陶思眠打这样的局感觉敌方像慢动作,对小孩而言,敌方差不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