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坐下,黎嘉洲体贴地帮她放包“难吗”
陶思眠“还行。”
黎嘉洲殷切“有超纲的部分吗”
陶思眠“有。”
黎嘉洲“那都会做吗”
陶思眠“都会。”
陶思眠活动完肩膀,把笔和书从包里拿出来,偏头道“怎么忽然问这些。”
黎嘉洲表情复杂。
程果和许意菱请完饭后,宋文信在寝室问程果和许意菱在一起的细节。
黎嘉洲不是八卦的人,可程果非要说的话,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听一听。
许意菱保研走的学生干部路线,陶思眠大一的时候经常给许意菱这个大三的讲题,可想而知许意菱的成绩是什么水平。
然后她今年点很背。
程果心疼道“之前三月她论文抽检没过,查重差一丁点,黎嘉洲知道。后来五月分组,她被抽到公开答辩。”
如果说院辫是学校为了毕业率的放水局,公开答辩有外校教授参与,那就是大型侮辱加延毕现场。
许意菱之前就听过经验
“你回不回答得上来不重要,那些教授就是要问到让你说不出话。”
“而且很多教授不是你这个专业的,问的问题就像天书。”
“哭吧,一般都会被问得当场哭出来,哭了教授们的态度就会稍微好一些。”
“”
除了感情,程果在其他方面素来是尽人事听天命。尽管许意菱心态很崩,想破罐子破摔,他也拉着她背概念、捋逻辑。公开答辩那天,他等在外面。
前几个进去都是二十分钟,只有许意菱,四十分钟还没动静。
程果在门外踱来踱去,头发都要抓没了。
五十分钟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程果赶紧迎上去“怎么样问题回答上没有有没有问到我说的重点,”程果又急又担心,“那个西大教授和傅阔林合作过,他问问题喜欢正着问,但他希望你逆向思维回答,真的,相信我,当时有一次就是”
程果语速很快地说着一大堆话。
许意菱就看着程果一直说一直说,她定定地望着他,眼睫颤了颤,然后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整个人朝自己身前带了带,就站在答辩阶梯教室门口,踮脚吻了他
很明显,黎嘉洲家小姑娘和程果家学渣不一样。
黎嘉洲的小姑娘优秀并且独一无二。
黎嘉洲手从桌下拿出来,把一把大白兔放在桌上。
“我都买好糖了准备安慰你了,也看你这么久没回来,”黎嘉洲有些挫败地叹气,“你好歹给我个面子我好把糖给你,比如装装可怜啊”
陶思眠面不改色扯了张便签纸,刷刷写下“可怜”,把便签纸装进了他衣兜。
黎嘉洲“给个台阶”
陶思眠再扯一张,分外抽象地画了个台阶。
黎嘉洲眼里一亮,脸上写着期待地凑过去,低声道“不然叫一声好哥哥”
陶思眠手伸在包里想拿东西,听到这话,动作一顿。
“周日晚上是许意菱毕业典礼,星空笔记会首播,我拿了两张前排票,然后室友都没时间,”陶思眠话锋都转得淡淡地,“我本来想说鉴于大半个月习友情问某人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陶思眠话没说完,黎嘉洲台阶不要了,“好哥哥”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赶忙去探她的手“小学妹陶妹妹好妹妹”
他手不知什么时候碰到了她的。
陶思眠耳朵也痒痒的快要受不了。
“就这么愿意被人占口头便宜”陶思眠故作嫌弃地松了手。
黎嘉洲拿到票,瞬间安心“想占身体便宜也不是不行。”
天知道,毕业典礼那种场合,万一她身边坐的别人,万一那个人是个男生
黎嘉洲在很短的时间里解决了一件大事,语气好整以暇。
陶思眠脸听得热热的,懒得和他说,捞过两人水杯起身接水。
诶不对,她走两步反应过来
他让自己叫好哥哥算占自己便宜,可他叫自己好妹妹,算自己占他便宜
但越和这人说,这人越有理。
陶思眠假装不知道地出了门。
而座位上,黎嘉洲反复摸着两张富有质感的门票,颇有爱不释手的味道
他看到的是交大庄重威严的校门图,想到的却是自己半夜看过的、论坛的粉色气泡。
“重复一次,黎大佬午休趴桌上睡时,陶总拉了床帘,黎大佬出去接水时,陶总帮他插过很多次电脑电源线,两人的靠垫也是陶总抱过来的。”
然后想到ktv,自己把她半搂在怀里,她没有推开。
再然后是上周,课间。
陶思眠在稿签纸上给学校后勤处写信,大意是换掉自习室老旧的桌椅,不然总有学生隔三差五坐着就摔。
陶思眠写信的动机是别人摔的声音影响了自己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