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沉重的话题,似乎气氛都凝重起来,就在橘枳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姐姐雪乃突然笑了。
“不过呢,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我们遇到了很多好心人,他们帮我们找父母,帮我们联系警察,还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帮助,我和妹妹才能走到现在。”
“而且,以前的孤儿院里的叔叔阿姨们对我们也非常好,感觉就像是爸爸妈妈一样,很多个爸爸妈妈应该说,当我们在失去的时候,同时也收获了很多吧,能这样活着,也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从一个才十六岁的女生嘴里听到这种充满着人生哲理的话,橘枳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她现在就能看得如此通透,说明她之前经历的事情绝对比嘴上简单说说更加复杂,如果说这样的经历也可以算是收获到的财富的话,那她们在这过程中的付出绝对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同时也是丑陋的,是温暖的,同时也是冷酷的,对它抱以希望与祝福的人,未必能收获到善意,对它抱以憎恶与仇恨的人,也未必活得痛苦。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对这个世界怀抱着感激与憧憬的她还活得很快乐,有这一点在,其他东西可能都已经失去了探讨的价值,那就请她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热切活下去吧
与雪乃的态度不同,橘枳的人生态度更加冷漠,他一向是个旁观者,站在第三者角度上的他看到了太多冷漠、太多丑恶、太多扭曲,所以,他并不对这个世界抱以太多好感,甚至是他对那些腐朽的部分怀以深深的厌恶,那些腐朽的存在都是糟糕透露,简直无可救药,而让腐朽持续膨胀的社会也是病态的、扭曲的
“我叫橘枳,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哥哥。”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橘枳只能说出这句话,这算是他对外表示亲近的方式。
盯着橘枳,雪乃愣了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嘴里轻声道“橘枳哥”
这时候,小腹黑韩心稚的手肘又在橘枳的肩膀上撞了撞,说“哎,橘枳哥哥,我等下绝对要在苏姐姐说你坏话”
对上那满怀着“善意”的眼眸,橘枳顿时不想说话,这下没救啦
这会儿终于注意到韩心稚似乎是不高心了,雪乃赶紧站起来,牵着雪姬准备走的她又想到了什么,将一张入场证递给橘枳。
“橘枳哥,我希望你等会儿可以去听听我们的演奏,就算是报答你刚才替我照顾雪姬”
留下这句话,感觉很羞愧的雪乃拉着雪姬跑到休息室的另一边去啦
在选手休息室里是听不到外面正在进行的演奏的,想要去看的话,必须拿着大赛委员会给参赛选手发的亲属入场证,不然就只能通过渠道去拿媒体人的入场证。
每位选手的亲属入场证只有一张,橘枳和韩心稚的给了苏以乐和韩璇,橘枳就只能在休息室里待机,而现在有了这张,他倒是可以出去啦
从橘枳手里把入场证摸过来,韩心稚看了看再还给他,问“橘枳哥哥,你要去看吗”
抖眉,橘枳回答“她们是倒数第二个,我们是最后一个,看看也行。”
“哦”
没有表现出高兴或是不高心,韩心稚这样回应一声,然后又继续吃着自己的小面包,“你能准时赶回来就好”
看着韩心稚,橘枳感觉有些不对,她这样就算了为什么感觉和之前比来差别非常大呢
韩心稚就是这样,没有其他人在的话,她倒是不会太主动暴露出腹黑的一面,很多事情也就不计较了
等待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当广播通知倒数第三位选手上场时,倒数第四位出场,并且已经演奏结束的王杰和邹启群跑到这边来。
“小杰,这就是那个天才韩心稚”
不知道是真不认识还是故意的,眯着眼睛在橘枳和韩心稚身上打量的邹启群这样问王杰一句。
只关注韩心稚,王杰盯着她,点头回应邹启群的问题,然后说“韩心稚,我刚才和邹大师的配合没有出现任何失误,你输定了”
不走心,或者说这小家伙被灌输了太多“邹大师很强,只要你们的配合没有失误,就赢定了”这类不正确的思想
对于这种非刻意的恭维很受用,邹启群笑了,视线转到橘枳那边时,趾高气扬地用鼻孔看人。
“你就是韩心稚的钢琴伴奏吧,能说说叫什么吗说不定,我可能听过你的名字”
嘴上这样说着,这个邹大师可没有半点瞧得起他的意思,说话的音调也是奇奇怪怪的,简直是全程在开嘲讽。
对这个邹大师完全无感,甚至是厌恶,橘枳都懒得搭理他。
“心稚,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我现在去外面。”
没理会王杰的韩心稚吃着面包,同样也没太理会橘枳,只是点点头,说“早去早回。”
笑笑,站起来的橘枳伸手在韩心稚的小脑袋上摸了摸,然后在邹启群那很不爽的视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