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你们三人都下马,慢慢走过来。”刘不悔高吼着,她有一种嗜血的狂热,她对于沙场,对于血对于毁灭不论是自己还是敌人,似乎都有着极高的热忱。
但这一次她没有能够如愿,尽管她在对方按要求下了马之后,在离她三十步时,又要求对方解下身上所有的兵刃,对方也老实照做了,这让她完全没有发作的理由。
来的人就是萧节帅的长随,见了刘不悔,他随意的一拱手,就想要越过她走向刘瑜,于是刘不悔的机会就来了。
她轻易地折断了对方的右胳臂,被踹断了他的右腿骨。
然后在对方的惨叫中,带着某种狂热“我叫刘不悔,你要明白,所有企图对我父亲不利的人和事,得先从我的尸体上碾过。”
“我没有啊”那人惨叫着,他痛得快要昏倒过去了,之所以没昏,不是因为他坚强,而是刘不悔一直在按压着他的骨折之处。
幸好刘瑜走过来,让他脱离了痛苦“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
要说完的话很简单“五百良马,明天从天德军出发,押运往大名府。”
这就是萧节度所开出的条件,他已经知道,刘瑜是真的会回宋,刘瑜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相公,你要就这么走,你要就这么走了,刘家商行,也总归不方便吧”那长随咬着牙,忍着痛,这么冲着刘瑜说道。
“动刘家商队”刘瑜用马鞭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脸,笑了起来。
然后他摇了摇头,连跟对方解释的兴趣都没有“回去,把这句话告诉萧节帅。”
所以他重复了一次“萧节帅的记性不太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一天,不是五百良马,是一千良马,明天太阳升起之时,我会重新启程。”
于是这长随也只能咬着牙包扎了骨折之处之后,上马往天德军城而去,刘瑜并没有给他留下休息的时间。
“你这个问题很蠢,因为刘家商队,早就不是刘瑜一个人的商队了。无论是夏国的党项贵族,还是我们辽国的贵人们,跟刘家商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动刘家商队,就是动大辽高官贵人们的酒坛子,谁去动你吗至少我不会蠢到去干这样的事。”
“一千良马,告诉他,我应下了。”
萧节帅只能接受,因为如果就这么放走了刘瑜的话,萧观音的失宠,很可能萧氏家族就会把这个锅甩到他头上,当然,就算是刘瑜留下,可能,甚至萧节帅自己本身认为,是几乎肯定不可能改变萧观音失宠的问题。但至少刘白袍,是一个很好的背锅的角色,不是吗一千匹良马,他认了。
当然他不会自己出这一千匹马,同为萧氏家族出身的官吏,多少是要帮他分担一些的,大约落到他头上,也就三四百匹良马,这是一个萧节帅能负得起的额度。之前,他是打算一匹马也不出的,甚至别人出的马,他还要雁过拔毛,弄些下来的,所以才有五百这个数字。
所以第二天的清晨,马群的前锋,就抵达昨天刘瑜遇见信使的那个地点了。
“你们最好快一些,我早就派了人去大名府,等着接马匹了,如果没有接收妥当的回报,我不会开口去做任何谋划的。”刘瑜对着那手上打了夹板的萧节帅长随如此说道。
后者哭笑不得地望着刘瑜,也许唯一让他心里好受些,那就是刘瑜不过是一个背锅的角色,等到时出了事,就是各方势力清算刘瑜的时候了。但这长随想了想,却又沮丧了起来,这时让小觉得肩膀一重,却是刘瑜按住了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不高兴了吧想到某日若是事败,我也是早就回了大宋,要找我顶罪也无从找起,对吧”
长随一副见鬼的表情,可刘瑜偏偏就是切中了他心里所想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
“所以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异样的心思。”刘瑜笑着打趣道。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因为利益而取得平衡的。
有人送了一千匹良马,可不是一般的马,是良马,能上阵的马,说明了地方可以克扣,而对方出身又是有根脚的,那大名府的官员,当然也不敢做得太过。再说,刘瑜的凶名,不是说着玩的,都有传言了“宁逢乳虎,莫逢玉汝”这是说韩缜的,他字玉汝嘛。
而现在有好事者凑成四句,唤作是“宁逢乳虎,莫逢玉汝。不惧山崩,只避白袍。”
韩缜不过凶胜虎,刘瑜是天灾级别了,惹刘瑜,是会跟地震一样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周十一郎其实也很难把事实办得出什么差错。
所以大约只用了十几天吧,周十一郎就回来,跟刘瑜禀报“回禀经略相公,按沿路人等消息回报,京兆府刘府,已有良马七百匹,正在赴京兆府的路上,而如果不出问题,刘府应能接收到其中四百匹。”
刘瑜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休息。
就算有些地方,是用阳光反射,传递了消息周十一郎怎么确定,刘府能接收到四百匹马就是他跟在京兆府的情报网络,用信鸽,用光线反射传讯等方式,跨越了许多距离,然后从京兆府那边,反馈过来,告诉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