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能立国,就是他们能打啊,以前辽国要教训西夏,尽管得手了,可西夏后面马上就打了回去,他是有这实力,有这军力,才是他能生存的根本。
所以拓跋杰关键时刻并没有怂,而是马上挥军而出。
紧跟在副统军拓跋杰后面的是监军使任三思所带的兵马。
然后是芭里丁晴,就算一脸病气,他仍带过手下递来的铁兜,对罔萌讹说道“城防便倚重将军了”
“都统军不可轻离”罔萌讹摇了摇头,对着没罗埋布说道,“上马,迎敌。”
可是西夏人再善战,他们始终清醒得太晚了。战场从来就没有原谅这两个字,只是因为城门开启得慢了一些,拓跋杰的人马,就失去原本应该抢占的位置,而在他身后的监军使任三思,更是因此而慢了两拍。
城门就那么大,要让拓跋杰两千人马出了城,任三思的人马才能出城啊,而这是需要时间的,就因为内讧,开城门慢了一些,这一下等到拓跋杰在城外集结好兵马,已看见辽军队的旌旗上那个“萧”字了。
所以他完全没有时候去等任三思,如果等任三思也集结好了,那对面的辽队扎下阵脚,就一点可乘之机也没有。
拓跋杰领兵冲了出去,只一次冲锋,就把辽队的一个边角“削”了下来。
夏人善战,绝不虚传。
只不过他这两千人马,着实是太少了,辽国天德军的兵马,尽管一接触就损失了上百上,但也同样就用这上百人的代价,就把他这两千人咬住,渐渐地包围起来。
尽管监军使任三思也义无反顾,领着他手下一千多骑冲了过来,但他并没有能把拓跋杰的人马接应出来,甚至他手下的泼喜军骆驼兵还没阵列于前时,辽国的轻骑就掩杀过来,这也是为什么拓跋杰不等任三思的一个原因,因为骆驼兵本来就慢。
泼喜军是一个远程兵种,他们主要利用装在骆驼峰上的投石机进行攻击的。
所以奔袭而来的辽国轻骑,倒是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在如雨的小投石攻击下,又损失了上百骑,但拓跋杰的两千兵马,基本就不太可能接应出来了。
而举着大盾的辽国步军开始上前,泼喜军的投兵,对于这种巨盾步兵,效果并不太好。因为驼峰上的扭力投石机,投的石头并不大,拳头大小,它的攻击力,“纵石如拳”,不是扭力投石机不行,而它要架在驼峰上,它的体积本身就这么大,攻击力也就那样了。
当辽国的巨盾步兵进入三十步的距离时,辽国的轻骑在侧翼也开始展开奔袭。
如果不是罔萌讹领着没罗埋布那一百铁鹞子,冒死杀了出来,把那股轻骑抵挡住的话,那这千多泼喜军,可以预见,在辽国轻骑一次冲锋之下,必定就损失惨重了。
可是把任三思和他的投石部队救下来,代价就是罔萌讹和他的一百铁鹞子、二百负赡兵,三百骑很快就被辽国有着绝对数量优势的骑兵包围了。
虽然铁鹞子悍勇无双,但辽国萧节帅帐下也有部族军啊。
上万铁骑那是指京州兵,也就是天德军这边,地方性的军事武装。
部族军,所谓“辽亲王大臣,体国如家,在有战事时,往往置私甲以从王室。多则千余骑,少则数百骑。”这就是部族军,简单的说,就是萧节帅用钱帛酒肉,养出来的一千死士啊,精锐战力。
此时看着罔萌讹领了那三百骑在阵中左冲右突,萧节帅马上就下令“缠住他们,不得有误”
缠住,只要缠住。
铁鹞子再能打,三百对一千,也是打老了仗的,就真能砍瓜切菜一样杀出去
那必定是不可能的啊,再能打,总也得有个周旋的空间,战马得跑起来,才能人籍马势,把技艺的差距通过战马的速度、冲击力放大。
可现在罔萌讹和他的三百骑本来就被绝对数量优势的京州兵包围,一千部族军再杀过来,当真就被缠住了。
“我命休哉”罔萌讹挥刀斩下边上辽国部族军的首级,心中却是这么低叹着。
这是死定了,尽管片刻之间,罔萌讹斩杀了一人,又将两人斩落马下;
尽管他身边的没罗埋布,也极为骁勇左冲右突,但他们的空间越来越小,而且萧节帅派出来的部族军全身铁甲,也不是京州兵的装备可以相提并论,铁鹞子在慢慢的被消耗,甚至京州兵的骑兵,开始对失去速度优势的铁鹞子战马下手覆灭,已经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不用分兵攻城。”萧节帅否定了手下的提议。
他提着马鞭,指着又被辽国京州兵轻骑围上的泼喜军“吃掉这三股兵力,黑山自溃。”
三股兵力,有副统军的两千兵马,有监军使的千余二千泼喜军,有罔萌讹的一百铁鹞子和两百辅兵。这的确就是占了黑山威福军司的近半兵力了,其实应该说,过半战力。
尽管守城的兵力大约还有五千左右,但论战力的话,只怕不见得比出城作战这三股兵力更强。不然的话,罔萌讹凭什么能在黑山威福军司,跟身为都统军的芭里丁晴扳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