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两名高遵裕的亲兵架了起来,这让那名奉了沈括命令来送信的士兵,吓得不知所以“相公、相公小人不曾犯事啊”
“你若犯事,老子还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滚下去”高遵裕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看着亲兵把那送信士兵押下去,高遵裕马上修了书信,着人快马东去“必须亲手交到刘经略相公手里,可明白么”
然后又着帐下的都虞侯“你领五十人,去秦州,拿我的手令,将沈括沈存中带来,如其不肯听令,只管拳脚招呼,不要打死便是了。着刘昌祚署理秦州事宜,告诉刘昌祚,若有刘子瑾的客人,要招呼好客人,却不可失礼。要是到时刘子瑾来了,见不着客人,老子剥了他刘昌祚的皮”
“诺”都虞侯抱拳唱了诺,匆匆下去点了五十兵马,夜色下狂奔而去。
“入娘贼的,原本说渭源堡那些民夫,是这姓沈的调教过,倒是比原来的民夫好使得多,还以为是个人才,却不料是个祸胚刘子瑾啊刘子瑾,老子这次,你可是要欠老子好大一个人情了”高遵裕抚着胡子,自语着,最后却便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人情。
没有太过复杂的过程,高遵裕手下都虞侯,领了五十兵马去到秦州,递了手令,城上守兵不敢待慢,马上就报予刘昌祚。拿着高遵裕手令的刘昌祚,马上不顾病重,差人把自己抬到城头,按着手令,验看了那都虞侯的腰牌,查对无误之后,让人把他们用吊篮拉上城头来。
“沈相公是奉了经略相公的均令,末将看过经略相公的信件,手下的幕僚也验对过,的确是经略相公的印鉴。”刘昌祚对着那高遵裕派来的都虞侯,仔细说道。
因为要把沈括拿下,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但那都虞侯是奉了高遵裕的将令来的“刘将军,我家相公已言道,一切后果,由相公一肩担负。小人听命行事,我家相公也说了,若是将军不从,便就此作罢,则日后有事,尽由将军担承。只是刘经略相公对刘将军义薄云天,刘将军却如何”
“罢了,这等大人物的事体,不是你我能掺合的。”刘昌祚苦笑着说道。
刘昌祚又不是个蠢蛋,相反,他是绝对的强人,主将嫌他战功太盛,要他退后,他便退后,然后主将在前头一路吃败仗,他能一路在后头收罗前面下来的溃兵,然后去给主将支援,打退敌人。
这样的角色,怎么会是蠢蛋
他听着这都虞侯的话,还有看着这高遵裕的书信,以及问了守城的兵丁,的确沈括曾派了人单骑出去,他大约也就猜到七八成“只是高相公在这书信里也说了,教末将看好经略相公的客人。”
“不错,我家相公说也,若那客人在将军手里出了什么事,便要剥了将军的皮。”都虞侯那是跟在高遵裕身边,全不知道什么叫婉转的,不过也是好事,倒是直接把话说清楚。
于是刘昌祚叫来亲兵,领了一队人,去将刘庆所在的院子团团围起。
而那都虞侯,直接就领了五十兵马,直奔秦州府衙而去。
沈括在后堂听报,有高相公的兵马,星夜而来,他喜出望外,匆匆迎了出去,见着那都虞侯,便急急问道“可是带在下去见高相公快走、快走”
那都虞侯倒是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要费上一番脚手的,本来高遵裕都吩咐了,别打死就得。谁知道这沈括如此自觉于是他便点头道“不错,我家相公教汝随我等前去。”
沈括这官迷,当真就是迫不及待“夜长梦多,太尉若是支撑得了,不若现在就走,只为报国,何辞披星戴月”
于是便真是从城头坐吊篮下去,都虞侯着手下分了一匹备马给沈括,披星带月一路向着高遵裕的营盘而去。去到地头已是日过中天,高遵裕见着沈括,劈头问道“此事你还说与谁知”
“不曾、不曾沈括拜见高相公”沈括整了衣冠,便这么拜了下去。
高遵裕厌恶地挥了挥手,对那都虞侯道“押下去,他若敢与人说话,说一句,便扇十记耳光,说两句,便脱了裤子,抽十鞭”
说罢高遵裕恶狠狠对沈括说道“若是想留些体面,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惹恼了老子,砍了头,给你报个奋力杀敌殉国,也他娘的对得起你了”
沈括刚要开口,高遵裕对左右一使眼色,老大巴掌就要扇过来,沈括连忙把自己嘴巴捂住。高遵裕看着他,搔搔胡子“这狗才,倒是有眼色,老子要给他来个杀威棒都不成,算了,押下去,对了,他要写字,就砍他手指”
所谓一物还得一物治,沈括在整治剥波,卡他钱粮,整治刘昌祚,搓圆捏扁,那是随心所欲啊。可一遇到高遵裕这皇亲国戚,那全然是一点办法没有,高遵裕一上来,这摆明就是不准备讲道理。
其实论能力,刘昌祚的能力是很不错的。
至少在有了高遵裕的手令之后,刘昌祚署理秦州这边,大约也有七八天,基本也是风平浪静,该支应的粮草,该调派的民夫等等,虽然不如沈括出色,列出什么筑城法式之类,但也是安安稳稳,不曾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