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因为刘瑜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没有按着曾公亮或是文彦博的鼓点来跳舞。
原本京师里大多数人都在估计,刘瑜会驱马单闯中枢或是求面圣,以自证清白;要不就是号召士林,制造声潮来自保。
但刘瑜并没有这么做。
他直接躲去了陈留的庄子里。
这陈留的庄子,绮霞倒是把它打理得井井有条。
刘瑜到了庄外,便有人迎了出来,却是欢喜地拜了下去“小人参见直阁相公”
却是几个伤残的西军老卒,被刘瑜安置在这里养老。
刘瑜笑着下马,扶了他们起来,问了一下近来的生活,又问了一番家中儿女等等,,那边已有人去报知绮霞,一顶青衣小轿飞快的从庄子里抬出来,就算放了脚,绮霞终归也走不快的,那轿子抬到刘瑜面前,她出轿出得急,差点还摔倒了,却是跌入一个强健的臂弯里。
“小心。”刘瑜抢前一步扶住她,却对她柔声说道。
她脸上有酡红,不是胭脂的粉红,如是不胜酒力,欢愉里又带着茫然。
绮霞一开始就是看不上刘瑜的,她是从相府出来的人,那怕放了脚,也并不是讨好刘瑜的意思,那是当时走路实在艰难。
而刘瑜也并没有强逼她,而是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就来这陈留的庄子守着。
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放逐
就算便在天子脚下,就算刘瑜许她自由。
就算刘瑜答应她,如果有中意的人,刘瑜甚至可以为她出一份嫁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十娘那些女医师那样向往自由的勇气。
绮霞看不上刘瑜,但她并不是想追求什么自由,她始终是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某个男人的身上。也许,看不上刘瑜,本身就是一种把自己置身到悲剧女主角,以获得自虐式心理快感的潜意识。
而刘瑜的名气,越来越大了。
不论是被撸去所以官职、差遣,打发回老家去。
还是重被起用,以二十多岁就做到一路安抚使。
不论是去永兴军路跟司马光搭班子,还是去秦凤路听着执长刀上阵,怒斩上百狄夷。
总之,刘瑜不是一个会默默无闻的名字,无论他自己是如何的希望低调一些。
他的名字,总是在她耳边响起。
以至于,她开始埋怨,他为何如此绝情
她开始默许陈留庄子里,那些伤残老军,大脚婆子,等候丫头,对她的称谓“五奶奶。”
这个排行,大约就是如梦、萧宝檀华哥、仙儿、袭人,然后轮到她。
下人并不知道萧宝檀华哥的来去,只知道还有一位刘萧氏。
当绮霞听着,刘瑜赴京了,去了安抚使的差遣了。
她突然竟有些期盼,期盼也许仙儿、如梦她们在刘瑜赴边时,都安排去了徐州陪伴徐母。
仙儿更是将近临盆了,那么,也许他会来陈留看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便是这么期盼着。
而想不到,他真的来了。
她在他的臂弯里,回首凝视,隐约已全无当时的冲突,有的只是,闺阁之中,久留良人不归的无奈,还有见着他时的欢喜与羞涩。
刘瑜在这一瞬间,不禁也有些迷离。
因着她这回首之际,恰是展露了她最为迷人的四分之三个面庞,更映那华夏式古典的丹凤眼,似醉非醉,当真如是秋波流转,教得刘瑜,差点便迷醉在她那泓秋波之中。
幸好雪已化尽,夏花尚活,枫血末斑。
这初夏里没有风霜,那来的秋波
“别来可好”刘瑜扶起了她,却就从她那眼波里挣脱出来。
她羞涩地垂下了头“托相公的福,妾身无恙。”
说来她本来就是刘府上下口里的五奶奶,他本就是她等待的良人。
这一夜,陈留的刘家庄子里,便有红烛,有佳酿,有春风夜来,将那鸾帐拂动。
这一切事,说过来也不过就是,水到渠成。
于绮霞来讲,她的人生便有了新的痛点,如何与如梦、袭人、仙儿她们去争夺刘瑜。
她开始珍惜刘瑜在京师,她独自拥有他的日子。
“这有什么不好做个饭罢了。”刘瑜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伸手将绮霞拉了起来。
门外是蹑手蹑脚,一脸惊恐的厨娘和下人,他们刚才在厨房就被刘瑜惊吓了一回。
这个年代,讲的都是君子远疱厨,除非实在穷,要不实在很少有刘瑜这样的文官,亲自下厨的。但刘瑜一点也不在意,再说,他愿意看着绮霞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尽管他不会迂到在这个时代,只拥有一个女人,但他仍愿自己的女人快乐。
如果快乐只需要他下厨做几道菜,那没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刘瑜这么作。
看着那托盘里的几碟菜,绮霞的泪就垂下来了,她没有想到刘瑜愿意为了她这么做。
“相公,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