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把辽使的话当真了,那他不就是一个潜在的军阀吗
所以章惇才会这么一个提醒。但在张商英看来,他却就想深了一层,反常则妖,如果刘瑜因此而反常改变,那更让人猜忌了。
“天觉所言极是,我本是我,非彼非汝”刘瑜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似乎胸间块垒,一笑而尽。
不过话虽如此,刘瑜还是叫了白玉堂过来,教他去召集诸般人等过来。王韶倒是来的最快的,见着刘瑜却就一揖到地“子瑾,这事是我失算了。却不曾料到,给你惹了这么大麻烦”
他指的是推功的事,因为他和高遵裕推功给刘瑜,才有这问题。否则的话,所谓瞒上不瞒下,只要下面的人不闹腾的话,那上面自然就会按刘瑜所报的功劳进行封赐了,也就不存在推功以让上面相爷猜忌的问题。所以王韶是真的觉得心中有愧疚的,等于说他联合高遵裕,挖了个坑给刘瑜跳。
随后面来的,便是姚兕、刘昌祚、彭孙等等,高遵裕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一见着刘瑜,这国戚便胀红了脸“经略相公,这事是某办差了,但某当真是一片好意啊”
这年头,一拔差使来,送的就是诸家的信,所以刘瑜有信,王韶和高遵裕自然也是信的。
不单韩琦看得懂这危机,不单是章惇看得懂这危机,王相爷王安石也当然看得清这问题,高滔滔高太后更是一个政治智慧极高的女性。所以后面这两位,当然也会跟王韶与高遵裕,指出刘瑜的危机所在,甚至暗示、提醒他们要防止刘瑜有什么异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刘瑜却不以为意,笑着拱了拱手道“不必如此,只是从京师来的信使,带了些小零食,请大家过来尝尝,喝几杯茶,并没有什么太紧要的事情。”
这一时之间,便就让整个场面融洽下来,大家不致于太过尴尬。
王韶和高遵裕当然是陪着边上坐着,至于姚兕、彭孙这等武将,那是没有他们的位置的。
刘昌祚算是沾了刘瑜结义兄长这一层身份,在下首有张椅子,不过他很自觉,只是微微沾了一点边,与其说是坐着,还不如说着蹲着马步,看得刘瑜受不了说道“子京大哥,教你坐下,不是教你给下面儿郎,示意如何蹲马步的。”
刘昌祚也不恼,听着有了笑意,总算把屁股往里挪了一挪,总算有五分之一沾在椅子上了。
“子纯是怎么打算的”刘瑜一边提壶冲茶,一边没有抬头向着王韶问道。
他开口就问王韶,那是因为本身在秦凤路这一块,其实刘瑜来之前,实际就是王韶在掌总。
所以刘瑜思退了,这边的事,当然就是要王韶来做一个表态。
“我以为,还是按着子瑾的章程来办吧。”王韶明显来之前,就是有了腹稿的。
刘瑜这么一问,他略一沉吟,就说出了自己的态度“民生一道,子瑾的章程大有起色,若能以此为继的话,也许目后西军的衣甲刀兵,便有了着落。”
刘瑜其实没有在秦凤路搞什么经济振兴工作,他来秦凤才多少时间,连接的出了多少事,哪里有空去忙这节
所以他做的,也不过是让商队来多一趟之后,把毛皮啊之类的东西,组织人手运出秦凤。
而为了做生意,为了方便收货,各乡各里,就不得不修路。
这个倒不是行政力量,而是说不修路,人家商队就不来收啊,又不是收公粮。
所以大部分的乡里,都修缮了道路,这就让交通方便了不少。
而事情往往就这样,往着一个好的方面去发展,红利就会越滚越大。
路面交通方便了,那么各种民生,各类小生意什么的,那自然也就繁荣了起来。
王韶以为是刘瑜之功,但刘瑜却不让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咱们也可以搞一个保税区什么的,就是在保税里区交易的,就不用交税,在此外交易的,便课以重税。一旦查出,不是在保税区交易的商队,那么就罚到他哭”
“万万不可”高遵裕失声叫了起来,一副被惊吓的模样。
王韶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子瑾”
他打量了一下左右,终于坐了下去,压低了声音“此言不可再提,这不是私开榷场么”
榷场,宋辽停战,其中就有一项,是北宋对辽开榷场。
如果在秦凤搞保税区,那被朝廷知晓,他们秦凤的文武,那都不要活了不是判什么罪,是绝对会身败名裂的。
刘瑜听着抬手击了自己的额角,苦笑道“确是如此。”
因为的确就是这样的,尽管不开保税区,其实是不是就没交易不是
不单刘瑜的几支跨国走私集团,而且其中朝中大佬,谁会没有商队在做生意
这跟榷场的区别只有三个,一个是规模小,毕竟不是律法许可,那商队的货物,总不可能如宋对辽榷场那些;一个是夹杂少量违禁品;一个是朝廷没在这中间收上税
没错,最重要,其实就是第三个问题,朝廷没能收上税。
而推开了说,如果按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