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刘瑜知道白玉堂对他的迷信,他绝对会苦笑不已的。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现在没有条件开设专业课程,而且整个大宋朝,基础教育跟不上去。在这种情况下,手里可用的人又不多,刘瑜也只能指挥到每一把朴刀了。
而这种指挥到每一把朴刀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干得好的,叫皇帝陛下拿破仑;
干不好的,叫胜利转进志清公。
刘瑜很清楚这一点,而在不得不这么干的时候,他是如履薄冰。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都列成资料,逼迫着这六十多个心腹骨干,用填鸭式教育,硬赶着上架。哪有什么算无遗策只不过是白玉堂他们现在的接触面,还比较窄,所以才感觉,什么都被刘瑜算透了。
当然,刘瑜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所能寄望的,也就是这批人慢慢成长起来之后,能独立思考应对问题。而在成长起来之前,他也只能靠这些资料,去支撑了。
“相公到底为什么要派我过来呢”白玉堂在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他从在马车上醒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刘瑜为什么不提前跟他说
这个他在见到瞎征之前就想明白了。
谁知道俞龙珂部,有没有瞎征的手下
理论上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俞龙珂的哥哥瞎药,就是木征的谋主。
木征是嫡长孙,董戬对于木征这个侄子,那是恨不得捏死。
所以俞龙珂这边和瞎征,是应该互为敌对的关系。
但这玩意,谁说得准
所以刘瑜不敢冒险。
而在白玉堂坐在帐篷里思考时,筑录羽城却也揭了帘入内来“主子派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毕竟筑录羽城也相信,刘瑜不会无缘无故,派白玉堂过来。
那个驾着马车送白玉堂来的人,苍老的年轻人,就是刘瑜跟筑录羽城的约定,如果是这个人送来,那就是专门派过来的人手了。
“相公何时知道,我被瞎征看中的”筑录羽城突然之间,向白玉堂这么问道。
后者白了他一眼,没有回他的话。
这怎么可能去告诉他
其实,白玉堂从木征部落回去,跟刘瑜禀报这件事,就发觉似乎刘瑜一点也不意外。
“相公应该就是知道,你被瞎征重用,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派我过来。”
“如果不是知道你能说上话,咱们又接过头,我过来干什么扔我过来送死吗相公那心思,你别琢磨,那就不是咱俩这脑子能琢磨透的”
白玉堂现时真的是对刘瑜充满各种盲目的迷信了。
而且更为滑稽的,是这种盲目迷信,很快就把产生了宋人认同感的筑录羽城,也感染了“那是,主子那心思,咱们哪能想得懂。”
“只是,咱俩总得有个章程吧白兄弟,总不能真给瞎征忙活吧这么整下去,那我也别想那三班借职,云骑第二下名都虞侯了。我想着怎么给瞎征卖命,弄个小部落,弄些女奴还好点。”筑录羽城倒也是实在。
这就让白玉堂看不起他了“你就混成瞎征吧,还不是在青唐吃砂能跟汴京那花花世界比”
“那不一样。虽说吃砂。”筑录羽城本就是人尖子,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要真能混成瞎征,那就不一样了。”
“问题是你能吗”
“不能。”筑录羽城这回倒是干脆。
这有个血脉的问题啊,除非青唐换主,要不然的话,不是董戬这一脉,就是木征那一脉,要不然,也得往董戬的曾祖父赤德那一辈人,还有两兄弟呢,似乎一叫赤穷,一叫娘德,那算下来,也有许多的血脉后嗣。
怎么可能轮得到筑录羽城
“你回去之后,向瞎征说我的坏话;而我也一样,会在他面前,讲你一些无关紧要的坏话。”白玉堂对着筑录羽城这么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响鼓不用重擂,为什么这么做不用解释,只要让瞎征觉得他们两人不和,以后有任务了,才好设局,才好背后配合。
白玉堂不再说话,提脚一记侧踹,直接把筑录羽城踹得飞出去五六步,跌在篝火旁边。
然后他毫不理会筑录羽城的惨叫,一脚一个,把瞎征分配给他的人手踢了起来“都他娘的起来睡个屁谁不想活了,给老子接着睡”
也有人真想跟他倔的,那货也是青唐摔跤的好手。
但白玉堂显然不是嘴炮党,并不打算搞啥以德服人,或是空手对空手。
他极快速的抽刀,极快速地还刀入鞘。
然后那不愿起床的摔跤好手,就捂着咽喉喷泉一样的血,永远的留在这里,不用起来了。
其他人倒是横眉怒视,但白玉堂冷冷环视着他们“他不单死在这里,回去复命,我会让瞎征把他的女人,他的女儿,都拉进我的帐篷里;我会砍了他儿子的拇指,让他永远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