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眨了眨眼,还好,没事,他便伸手把萧宝檀华哥的纤手握紧了“我也是人”
“死不正经的你就不是好人”萧宝檀华哥一下子摔开他的手,劈头盖脸胡乱打了起来。
仙儿却看不过去,端着上了弦的神臂弩冲了出来“你再打奴奴的少爷,奴奴便教你死”
她手就按在悬刀上,箭簇上寒光闪闪,看着是真会扣下悬刀的。
不由得把刘瑜吓了个半死“仙儿、小姑奶奶、祖宗啊你快松手,快,下了弦这玩意你能拿出来让人见着,抄家都没什么说的,赶紧收好”
刘瑜让李宏献了神臂弓,自然不会自己家里不留上两把。
这玩意名字叫弓,实际就是弩,还是能破几重甲的弩,哪朝哪代,能让人私藏
当然真被人告发,刘瑜也有话能扯,但总归是个大麻烦。
要是有刺客来,倒罢了,无缘无故拿出来,那真是闲得蛋疼了。
萧宝檀华哥却不放过刘瑜“信仰,跟梦想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是婆娘、崽子、热坑头,就满足了,那还有什么信仰可言”
“得让他们有欲望,先有欲望,才能培养信仰。”
刘瑜说到此处,萧宝檀华哥却摇了摇头“不对。”
“是培养你希望他们有的信仰。”
然后萧宝檀华哥就长叹了一声,走出了书房。
她有点嘘唏,而且动不动要端神臂弓出来的仙儿,大约也让她觉得,不宜久留。
看着萧宝檀华哥出了门去,刘瑜就揪着仙儿的辫子,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耳垂
“你就没点眼色她胡乱打着是嬉闹嘛,你不出来打岔,少爷不就可以趁乱揩油了么说不定那个什么,懂吗就能成了好事啊你这小吃货,偏要出来捣蛋”
仙儿可怜兮兮地捂着耳朵,一副就要哭起来样子“奴奴错了,少爷不要打奴奴”
刘瑜捏了捏她的脸蛋,苦笑道“行了,别装可怜了,小孩子,早点去睡吧。”
出了书房,仙儿吐了吐舌头,她虽是小吃货,她虽有点傻乎乎,她虽年纪小。
可女人,有些事,却是无师自通的。
那是她的少爷,她可得看得牢牢的。
要不这么长时间,如梦和萧宝檀华哥就住这家里,刘瑜硬没得偿所愿来着
别说没机会,就是有机会,仙儿也能让他没机会
不过刘瑜却从来没想过这茬,不是他想不到,是他不愿。
他不愿把那套犯罪心理侧写或是面部表情、肢体语言的东西,用在自己亲人身上。
共过生死的仙儿,他真心是把她当妹子,当亲人的。
天亮了之后,雪倒是停了,那三个街道司的士兵,就在门外候着。
李铁牛招呼右边院子里那些球头,起来扫雪,禁不住骂道“这么早来,入娘贼的,这三个杀才,却是要谋一顿早饭么整晚先生便不该招呼这三个腌臜货”
那三个汉子被骂得胀红了脸,赵楚拉住两个转身要走的同伴“那些兄弟,还在皇城司呢家里老少,还等着吃饭”
所幸刘瑜很快就起来晨跑,两名皇城司亲事官,带着八个入内院子的杂役护卫左右。
刘瑜出门见着他们三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跟在后面。
跑了大约六七里路,刘瑜回头看那三人已然喘得不行,便折了小巷,兜了回家,安排这三人和入内院子的杂役一起,烧了热水洗澡更衣、吃早餐等等。
吃了早饭,换了衣服,刘瑜倒也没有拿捏什么腔调,直接让李宏牵了马过来,上了马,李宏和其他三名逻卒,也上了战马护卫左右;那十数入内院子的杂役,和赵楚、吴三、柳逸三人,就小跑跟在后面,一行人便往皇城司那边去了。
去过皇城司,石得一还没过来公事房视事。
那皇城司里的逻卒、入内院子,但凡见着刘瑜的,却是纷纷长揖、抱拳行礼,有称“直秘阁”的,有叫“刘直阁”的,也有唤“刘秘阁”、“刘相公”,乃至“直秘阁大老爷”等等。
这些人,并没有李宏他们,对刘瑜的死心塌地。
但刘瑜一走,石得一过来任事,两相对照,却就人人想起刘瑜的好处了。
石得一宫里的子子孙孙颇多,过得来,随便一个侍候石得一的小黄门,也敢对皇城司的亲事官指指点点。这在刘瑜任事期间,是绝对没有的事。就算李铁牛这心腹家人来送饭,出入也是主动让当值逻卒搜身,以示清白。
甚至程颢也服从了刘瑜订下的规矩,出入搜身检查登记。
一开始程颢是不干的,认为有辱斯文。刘瑜也没勉强他,只让当值逻卒在记录的本子上写上一句“拒查”,然后让程颢签押。签押了两三回,当时正在全城搜捕西夏刺客,程颢觉得不对,日后要破不了案,自己在这签押簿上,很另类的再三“拒查”,岂不是刘瑜不说,也禁不得别人推敲
程颢是爱惜羽毛的,不愿自己名声留下污点,也就从了,只不过搜查一般是由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