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阁坐落,王雱便挥手教那些随从仆人退下。
这一点似乎他倒是极为分明,至少比刘瑜表示得要强得多。
刘瑜在那里开口道“大丈夫无不可对人言之事,锦绣世兄何必太过拘礼”
那男装丽人眼中带笑,却坚决地摇了摇头,退出了雅阁。
王雱当场就受不了,门一关上,便对刘瑜质问
“你这人真是没有半点脸皮,什么话都讲得出来。你敢说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这话说出来,王雱却一脸的正色了。
“若真的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审官院那边,怕就过不了了。”
这话一出来,刘瑜却就心中有数了。
王雱这回来找他,是真的有事。
就是刘瑜向魏岳提出的,差遣的问题。
王雱就是那一位魏岳觉得头痛的崇政殿说书、天章阁待制兼待讲。
明面上虽和细作这一块没有关系,但外廷这边,至少刘瑜这一块,就是王雱在分管。
“我做不了小官。朝堂诸公都有共识的。”王雱也很直接,说到正事,并没有云里雾里。
“其实不外,就是说我睥睨一世,只能务虚,不能务实。”
睥睨一世,便是目空一切的意思了。
刘瑜始终没有插嘴,安排雅阁时,也布了些凉盘的,刘瑜边听着王雱说话,边自己举筷夹了些肉菜,慢慢嚼了起来。
“你这边的事体,是我揽过来的,却要教诸公知晓,我王雱不是做不了小官,而是我不屑为之”说到此处,王雱脸色便有些潮红起来,他的身体真的很差,接着又咳嗽了,咳了好半晌才停下来。
收起手帕向刘瑜问道“子瑾,你可明白你给我一句交底的话,审官院也好,其他衙门也好,我自能为你周旋。但此事许成不许败,许进不许退”
“我觉得朝中诸公,眼光还是很准的。”刘瑜放下筷子,微笑对着王雱说道。
“进来说了这么多话,依着我看,尽是废话,你要去治一县一府,那吏员真的被你折腾死了。你能给个实际的东西吗例如说,这事办好,什么叫办好你去审官院为我周旋,最迟啥时候能有下落”
王雱听着失笑“子瑾,你这话,便不是能不能务实了,你这话,是不会做官。”
这不是做生意,不可能明码实价的。
“总之,字验之事,你要做好万全准备,差遣不日便会判下来,到时若是安排给你的人手,教学之后仍不堪用。我便责成到你身上,你可知晓”
刘瑜无谓拱手道“尽力而为。”
王雱点了点头,却不料刘瑜凑过来低声问了一句“这个,锦绣世兄可曾婚配”
本来正喝了半口酒的王雱,一下子全喷了出来,咬牙切齿望着刘瑜“刘子瑾,你真想死么”
“只是问问嘛”
“我看,你是在问自己的死期。”王雱的俊脸,一时便有点阴寒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一回两回,便也罢了,当是开玩笑。
毕竟他和妹妹过来找刘瑜,而不是把后者叫到公事房去,也就是不愿弄得太正式。
但这过来说正事,刘瑜还来提这么一嘴巴,那就不是说笑了
王雱还是有涵养的,要不直接问一句刘某人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一个八品小官连个差遣都没有,来问参知政事王安石的女儿,是否曾婚配
有这资格吗
刘瑜看着王雱翻脸,立时也醒觉自己是色胆包天,当真有点过份。
“那诸事交代完毕,我回去准备字验教授的事宜。”
王雱是真动了气,冷哼一声“我看你不用回去了。”
“世兄着相了。”刘瑜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王雱冷笑着却不搭腔了。
“本是相谈甚欢,世兄何必焚琴煮鹤扰了风雅啊”刘瑜在拼命往回兜。
无他,汴京城里,王安石的儿子,号称小圣人的王雱,不是秦凤路的都头
刘瑜是当真招惹不起。
而且就算抛开这一点不提,人家王雱发作的也有道理。
这年月,以刘瑜的身份,这么去问王苘的婚嫁,是很不靠谱的行为。
“哈哈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刘子瑾,你跟我说风雅”王雱真的火气一上来,却就不拍桌子,也不激动了,冷冷的开腔嘲讽。
这是挖刘瑜的老底,作出这样的诗,也配谈风雅
更有潜台词,便是以刘瑜这样的水平,也敢来问他妹子的婚配
刘瑜听着就知不好了。
这世间向来是看脸的,正如长得俊俏,便是见着大姑娘小媳妇,多望两眼也没啥;
要长得歪瓜烂枣,望多两眼,少不得被骂几句。
君不见苏东坡乌台诗案,被囚之后,还能靠写诗来向皇帝求饶么
要是刘瑜有才名,那王雱也不至于怒成这样。
可偏偏刘瑜最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