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倚为臂助的人,自然是共生同死过的袍泽。
对于刘瑜来说,彭孙那一群军汉,无疑就是这种角色。
在秦凤路边境之地,这些军汉曾在野兽嘴里救过他;
而他们也因买卖不利被俘,刘瑜费尽心机救过他们。
来东京之前,这些军汉,就已经习惯以刘瑜为首了
按着刘瑜的主意,在秦凤路的买卖要比原先强多了,死伤也比原先少了许多。
所以,刘瑜让彭孙卖豆腐脑,他无论憋得多难受,也老老实实卖豆腐脑。
但要在东京立足,要让自己过得舒服,至少能庇护得了仙儿这个小丫头。
靠这些军汉,刘瑜很清楚,不够,远远不够。
东京,实在太大了,二三十人再精锐,有心算无心,一次半次能成事,长久必定不行。
特别是刘瑜十分明白,自己能干得好的营生,就是细作与反细作。
而这一方面,绝对是需要大量的情报和信息。
“仙儿带铁牛去搬五十贯钱出来,给高俅先拿去用。”
“找个二三十人来练球也好,去挑衅齐云社也好,都需要花费,不够,你过来跟我说。”
“你若能把事办成,叫响了声名,未必日后没有出人头地的机缘。”
五十贯钱,刘瑜又不是苏东坡那么阔绰的家景,高俅是看得明白的。
就这么教他搬了去,一点也不怕他见财起意
高俅只觉得了信重,深深一揖“小人必不负先生信重”
匆匆便背了钱去办事不提。
没一会,就听着李铁牛在门外传来的呼噜声,看着是借了檐下一瓦荫凉,便昏睡了过去。
仙儿是个闲不住的,坐不过十来息,便起身道“少爷,奴去跟大娘子学琴了”
却又跑去东边院子,假装跟如梦学琴,刘瑜以为,只怕是去寻柳七娘的晦气多些。
高俅在汴京地头,蹴鞠的圈子,似乎颇有些名望。
至少齐云社是答应,按着刘瑜定下的规则,半个月后切磋一场。
专门跑过来催问字验的魏岳,听着就不高兴“猴崽子,你脑袋痒,想拿下来透透气吗”
皇帝下令叫刘瑜编新的字验出来,结果他和高俅合计什么气球这不找死的节奏么
刘瑜却是不卖他面子“若是以后,细作的事你不来烦我,这事就算我的不是。”
“这与细作有甚么干系”魏岳也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听着一对扫帚眉就剪了起来。
他本就生得高大,面相又凶残,这么把眉一剪,当场院子里两条土狗,就夹着尾巴缩到墙角了。
刘瑜冷笑道“赚钱啊没钱我怎么布置眼线耳目皇城司拔钱下来,每个坊修个细作衙门么每月都按着人头发放俸禄要有敌国细作潜入东京,你们可以弄到兵部都让人如入无人之境到时又来找我我是神仙啊”
大宋有钱,但再有钱,也不可能这么固定拔款来给刘瑜。
没这么个花法,就喝兵血,也得有个空额来吃,花名册上得有士兵名字填着。
刘瑜这边都没编制的,连他自己都没有个差遣。
怎么拨钱
一次两次还行,要固定长期的弄,必然是不行。
刘瑜就是自己很清楚不可能要到钱,所以他压根就没跟魏岳提这茬。
“猴崽子你就指着耍气球得钱”魏岳上下打量着刘瑜,感觉就跟看个二愣子一样。
这年月,球员地位并不太高。
而且靠蹴鞠赢来的彩头,在民间来说,那是不少的收入。
但要指望那彩头,要办刘瑜所说的事
这有一个比方九牛一毛
魏岳直接就表示,刘瑜是在瞎折腾了“还不如叫孩儿们,匀出两间赌档给你”
在魏岳看来,两间赌档的收入,远远比耍气球的彩头要大得多。
看着水沸,刘瑜提壶漱了杯,冲泡了茶叶,却摇头拒绝了魏岳的好意“你自己留着吧”
“别瞪眼,我拼死拼活,就为折腾两间赌档”
“先前刚到东京,被塞去左军厢,流内铨那边给我弄个权发遣,我也忍了,慢慢来嘛。”
“可现在连个差遣也没有,你来跟我说两间赌档”
魏岳一听也火了,伸手就要拍桌子,刘瑜看着,用茶筅把那壶刚沸的开水推了过去
“你拍,你拍啊你舍得烫一手泡,我舍得桌子”
“气死咱家了”魏岳暴怒,长身而去,冲出房外,在那小院里急走长啸。
那跟在他身边侍候着的小黄门、小内侍,吓得脸色发青。
魏公公可不是什么良善角色。
虽然不比李宪权势,但魏岳的性子暴烈是出了名的。
在宫里,看不顺眼,直接一拳被他打到吐血骨折的黄门,并不少见。
看他在院中暴行骤走的架势,那些小黄门一个个往里缩
别一会挨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