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却不想这干业障竟说是奉了本地城隍座下的仙官之命在此折磨孙绍祖的。”
“你道这仙官是谁,竟是贾府那仙逝多年的老荣国公这国公爷如今已位列仙班,正分在本地城隍庙里做官。”
“他因知道了你家哥儿生前欺辱他后辈,又侮辱他家门楣,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差了这一干凶魂恶鬼过来拘着你家哥儿的魂魄折磨不休。”
吴氏听了禁不住大惊失色,这贾家怎么就这么厉害,在凡间有势力,在仙界竟也有势力这祖儿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他们家
然而此刻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吴氏赶忙问那天师“可有什么破解之道吗”
天师冷笑道“咱们凡人怎么能斗得过仙去”
吴氏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不过,”那天师又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吴氏如闻天籁,急道“天师大人快请讲”
可那天师却只拿眼瞧着吴氏不发一语。
吴氏明白过来,恰好那乌进家的这会儿又捧了银子过来,吴氏忙将这新添的银子并方才天师掷在地上的一起都恭敬奉上。
那天师收了这沉甸甸的两包银子,方才开了金口“俗话说,惹不起,躲的起这老国公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在本地城隍庙里做官。如今各地界上都各有城隍,各自管各自的,离了本地,那国公爷便也不好伸手管了。”
“你赶快快收拾收拾,趁早将你家哥儿带回老家殓葬。等入了土,我再给他念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经,将那魂魄早日超度往生了便无碍了。”
“可”吴氏还有几分犹疑。
那天师见状便再添上一把火“这生魂久不去往生,感染了红尘浊气,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再有,先人死后若不得安宁便会会碍了生者的运势。你这八字本该断子绝孙的,只是上天瞧你虔诚,送了个孙儿给你。本就子女缘浅薄,若还不当心回护着,只怕这孩子”
这头,绣桔正凑在迎春床前说长道短。
“奶奶不知道,那太太听了孙爷爷的话,脸拉得有这么长”
一时晴雯端药进来瞧见了,忙回身将房门关严实,又过来骂绣桔“小蹄子,你也小心着些,这话也是能混说的没的给奶奶招祸”
绣桔扮了个鬼脸,迎春在背后笑拍她“听你晴雯姐姐的。”
晴雯端着药也不给迎春用,只一径走到月亮窗前,一股脑儿将药全泼在了窗下养金桔的大花盆里。
“那药碗子停一会子再送出去。”迎春吩咐道。
又叫晴雯开了柜子“将我从家里带来的那几饼上贡的云南普洱包起来,给孙太医送去,就说烦他今儿个跑了这一趟。”
晴雯领了命自去了。
原来,这迎春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为了不去给那孙绍祖扶柩才装起了这病。
又怕吴氏知道了叫了旁的大夫进来瞧,便要露馅,这才急三赶四地请了孙太医过来。
只是这孙太医堂堂太医,又缘何肯为迎春这一小辈遮掩呢这里头倒有一番缘故。
原来当日迎春伤重不治,险些见了阎王。多亏那孙太医衣不解带整治了三日,才将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迎春因此感念这孙太医非常,视其为救命恩人。不但从此三节两寿皆有厚礼到,还打听得孙太医喜饮茶,孙夫人爱侍弄花草,便时常的弄些好茶叶、奇珍异草送去孙太医府上。
孙太医原不敢收,可迎春却道“老先生救了我性命便同再造父母一般,这么大的恩情我一时也不知如何报答,只得送点东西聊表心意。”
“老先生连这都不肯收,是成心教我心里头过不去或是嫌这些东西粗陋瞧不在眼里”
孙太医听了这话只得收了。
他行医数十载,给多少达官贵人瞧过病,这些人里大多是你医好了是该当的,医不好便该打了。
且治好了顶多当下多给赏钱便是,像贾家二姑娘这样一片赤诚的倒当真少见。
又想她年纪轻轻难得这般人品,不想竟又如此命薄,实教人痛惜。
便回去同内人商议了,也不管这门第差异,心中只将这贾二小姐视作自家晚辈来往。
能看顾的便看顾一些,有什么好东西好药材,也时常给她送去一份,这一来二去两边便渐渐亲厚了起来。
这时,陈嬷嬷进得屋来,凑在迎春耳边说了一回话。
“果真太太果然明日就起程扶柩回大同”
陈嬷嬷笑道“可不是,那天师可真是个人物一番唱念做打,直将那老虔婆唬破了胆。”
迎春亦笑起来,这银子却是没白花,这天师真真是个妙人。她不过是了几句“台词”,他就能自己个儿添油加醋地演了这一出出来,要搁现代妥妥是进娱乐圈的材料啊。
原来这天师是早被迎春收买了的,她见那吴氏甚是迷信,便想着借了这天师之口吓唬她一番反正这天师是吴氏自己要请的,有什么也疑不到迎春身上。
那吴氏既想在她身上使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