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觉得奇怪,随手拦了一个匆匆奔走的修士,问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那修士是个好脾气的,被玉楼春拦下来了也不见得生气,只是抿了抿唇道“大师在讲炼丹的要道,我想要赶过去听听。”
“哪个大师啊”
玉楼春觉得时映雪不会是个随意笑的性子,便又问道。
“流霜大师啊,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啊”
“那真是鸡同鸭讲,告辞告辞。”
这也真不怪玉楼春,此人原本在合欢神教的时候每天都被自己的师尊整得十分自闭,她对丹药也没有什么兴趣,还真就不知道流霜大师是谁。
经由云海拍卖行一手捧出来的流霜大师如今也算是名声赫赫了。
毕竟这么一个从来不参加炼丹技术交流大会,犹如半路杀出来的黑马一般的炼丹师,谁都觉得好奇。
不是没有人试图从云海拍卖行那里打听流霜大师究竟何许人也,不过云海拍卖行虽然东西做的黑心了点儿,对卖家买家的信息保护还是做的很到位的,至今还真就没有人知道流霜大师究竟是谁。
之前这件事情交由了叶清秋处理,时映雪也全然不知道师尊大人的处理过程究竟怎么样,反正后来云海拍卖行没来再找过时映雪的麻烦至少是明面儿上。
时映雪已经很久没有将自己的丹药交给云海拍卖行寄售了,也不知道云海拍卖行最后是怎么和流霜大师的忠实拥护者交差的。
她的丹药要价并不高,品质却格外优秀,已经有了很多熟客,几乎次次地指定要她的丹药,这也是为什么云海拍卖行会一直和时映雪合作的原因。
但遗憾就遗憾在,当初她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不成熟,虽说名声是打出来了,如今声名显赫说出来也是业界高手,却不能拿出来用。
毕竟现如今她的境界显然远远跟不上她的炼丹技术,如果当真拿流霜大师的身份在外历练,估计没多久就被人给抓起来了。
不过如今冒出来一个流霜大师,作为流霜本人,时映雪还是很想去看看这位流霜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忽然就能做自己呢
不过她分明是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了的,心中已经知道是谁了。
唯一令她好奇的就是,他究竟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敢用流霜的身份的,就不怕被戳穿吗
要知道可怕的并不是冒用旁人的身份,而是那些在寻找此人的人,毕竟有个云海拍卖行,还有很多时映雪不认识却分明在背后虎视眈眈的人。
她颇为闲适地拉着玉楼春往夸夸其谈的方向走去,便见到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简直可以用一个水泄不通来形容。
时映雪也不爱去与那些人挤来挤去这倒也不是,只因她知道里头不过是个枪头,压根就是个不顶用的冒牌货。
若里头真是个什么有真才实学的大师,时映雪倒也很乐意去里头挤来挤去,能听到一点经验都算是千金难求的。
可这世道就是如此,愿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炼丹的经验无偿传授给旁人的大师寥寥无几。
谁的经验不是自己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才琢磨出来的呢,传授给自己的弟子也就罢了,凭什么传授给自己都没有见过面儿的人
就算是时映雪,她也不愿意。
这倒是题外话了。
反正时映雪有意看笑话,干脆烧了个飞行符篆,和玉楼春两个人舒舒服服地飘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男子。
这人倒也不算是蠢得无药可救,至少他还知道用幻术改换一下身上的容貌,再用头纱斗笠将自己的容貌挡住,叫人看不清摸不透自己究竟是谁。
但很可惜时映雪早已经见过他了,这人正不是别人,正是时映雪之前加入的第一个冒险团里头的男子。
那个最最喜欢夸夸其谈,如同一只骄傲的公孔雀一般显摆自己的男子。
来之前时映雪就隐隐约约听到过一次此人与旁人悄悄地说他就是流霜大师,惹得时映雪十分想笑,没想到这人进了北荒竟还是如此的不着调。
“我与你们说啊,”
这男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吐沫横飞,说道兴起时还手舞足蹈,听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时映雪也跟着听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有些东西说的不错,听得出来这男子其实也有两把刷子,应该确实是个有所心得的炼丹师。
但是很可惜,这些东西里面一点儿干货也没有,说的不过是一些口水话,加上一些故弄玄虚的似是而非,真正的经验就完全没有了。
时映雪听了半晌只觉得狗屁不通。
她本人虽然不过是个小小的金丹修士,但是如果炼丹也有品级的话,她觉得自己的炼丹水平无论如何也能勉勉强强够到一个化境出窍,而这男子至多只有一个金丹罢了。
算不上一窍不通,但是完全没用,更何况他只是在卖弄自己作为流霜大师的身份,而不是真的想要传授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