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辉此人自负不已,更是十分自我,并不理会别人的想法,时映雪可以笃定,就算她放下怒气与他好好交涉,他也根本不会听,只是变本加厉地尾随骚扰。
时映雪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付子辉一战,故而没有保留,出手越来越快。
她只能尽可能地将两人的战场往人迹更加罕至的地方引去,祈求不要与凡人撞在一起。
付子辉并不察时映雪将他往人少的地方引去,他只是满心怒火,不明白为什么时映雪对他下手如此狠厉,眉目之中愈发阴郁,竟也起了火气。
“映雪,你变了。”
付子辉眼中噙着时映雪看不明白的指责之意,令时映雪讥讽不已。
“我从未变过,只是你从未看明白我是个什么人罢了。我与你从来没有关系,只是你非要与我纠缠在一起。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做,没空和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付子辉也来了火气,他自是不会听时映雪在说什么的,他只想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当然觉得自己是在表达自己的爱意,可这爱意在时映雪面前一文不名,被她说成浪费时间。
“你不要咄咄逼人了”
“难不成是我拿剑逼着你跟在我后头的”时映雪真是开了眼界了,他一直对自己骚扰不已,如今竟怪时映雪对他咄咄逼人
付子辉已经拿出那柄时映雪熟悉的长枪,剑柄的凤栖梧桐木上花纹斑斑,煞气扑面而来。
当年她问付子辉要长枪一观,心中并没有任何龌龊想法,更不会想到日后会有与付子辉拔剑相对的时候。
时映雪不免觉得造化弄人,手下却没有丝毫迟疑,一击更比一击强。
付子辉与时映雪战在一处,发觉遇到的阻力比他想的要太大多了。
他早已猜到,时映雪此回敢与他动手,定是有了依仗,却怎么也没有料想,她竟已经完全不受他身上的威压压制。
她手上挽出的剑花灼眼,背后那九道剑气更是扑面而来,见缝插针一般地寻找着他攻击之中的漏洞。
付子辉一面要抵御时映雪竟在眼前的攻击,又要分神去应对她的剑气,一时间竟到了下锋。
时映雪的沧海剑歌已经十分纯熟,融合的明夷境之中她没有领悟到杀意剑诀,那剩下的心火境,丹火境,人火境她应当会各自领悟一篇杀意剑诀。
若是不出意外,她能够在当下心动境界对应的心火境之中之中领悟自己的第一份杀意剑诀。
她更在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今日与付子辉一战,她很有可能会摸到三大杀意剑诀中的一册,故而丝毫没有懈怠。
付子辉刚刚还在口口声声地说着心悦时映雪,要和时映雪结为道侣,如今却杀红了眼,一副要将时映雪置于死地的模样。
他手上也掐出指诀,时映雪已经发觉不妥,从他身边急退数步,使出一招“七星拱瑞”,脚下踩着北斗七步,飞速往后退去。
而付子辉的指诀下竟飞出数十道黑芒,瞬间幻化成铺天盖地而来的大掌,从时映雪头顶瞬间拍下。
好险时映雪的“七星拱瑞”早已熟练,她退到边缘去也,堪堪躲过付子辉这一击。
而付子辉也已破空而来,他将灵气催动到最大程度,一下子便飞身到时映雪身前,将手中的长枪用力往时映雪的胸腹部插去。
时映雪拧腰一躲,双眼之中的明夷阴阳火已然亮起。
时映雪的另一只手飞快握住剑气,用力往付子辉的肩膀刺去。
付子辉躲开了这一道剑气,又重新拔起那长枪,以力拔山兮的劲道往时映雪的脖颈插去。
时映雪左手上已经裹起浓厚的灵气,一把将付子辉的长枪抓住。
那刺来的力道陡然被阻,付子辉没有料到时映雪竟敢直接用手去握刺来的长枪。
她的护体真气并不如付子辉长枪上裹杂的灵气浓厚,只能堪堪将那长枪阻住,掌心的皮肉却完全被那尖利枪刃割破,血顿时顺着枪刃往下滑去。
付子辉更用力地握紧长枪,不顾一切地往下压去,枪尖已经迫近了时映雪脖颈上的动脉,灵气割破了她的肌肤,时映雪却凌然一笑。
付子辉怎么也没有料到时映雪是以这来转移他的注意,他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灵气凝固,而冰凉从脚底瞬间蔓延时映雪竟将周围的水灵气瞬间凝固成冰,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时映雪用冰冻住。
冰柱瞬间从他脚下窜起,他周身大穴只觉一股凉意穿透,他所有的动作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而却不料时映雪径直将他掀翻,意如霜用力往前一喂,付子辉身上的层层护体真气便被意如霜锋利无比的剑尖穿透。
时映雪面色不改,握着长剑直接捅进了他的肩膀,付子辉吃痛闷哼一声,抬眼正对上时映雪无情无欲的眼。
时映雪与他对视,眸中冰冷,手下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意如霜拔出。
倒拔出的痛感更甚,付子辉甚至能感觉到剑身与肩胛骨摩擦传出的闷声,一层一层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