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也懒得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仿佛真的已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仙逝了一般。
倒是一向温婉的云鹤掌门大怒,亦是发了信通告九州,叶清秋此行乃是宗门命令,他一个修了乾坤忘情道的修士,怎么还会有这些什么男女之情。先前就算是各位笑言,之后若是还有谁再敢说这些没用的闲话,有意抹黑叶清秋的名声,云浪道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云浪道已经很多年没有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了,时映雪的声名更是因为这一次的变故传遍九州。
现在谁听到映雪两个字,都会说一句“诶,这不就是云浪道死死护着的那个小丫头么”
元浅将这些尽数告诉她,时映雪才恍然大悟。
这些事情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在云浪道之中有这样重要的地位。
不,与其说是云浪道,不如说是自己在叶清秋那里有那样重的地位。
男女之情时映雪是肯定不信的,叶清秋此人见过多少万般绝色,眼界思想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境界的,他对时映雪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位优秀的师尊;
更何况时映雪和叶清秋的交集绝对没有元若和元浅多,心悦这二字,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要说叶清秋心悦时映雪,简直就是扯淡。
时映雪听得脸都气红了,叶清秋失去少君之位,自己进阶失败修为倒退,失去一条修炼千年才能修出的一条狐尾,容貌也毁了,这些人竟然还在这里想这些龌龊肮脏的东西
简直可耻
元浅见时映雪气的双拳紧握大有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红着眼眶抓了抓她的手“师尊原是不让任何人告诉你的,我倒是觉得,师尊为你做了这样多,我应当告诉你的。”
时映雪心中愧疚不已,同时对那阴险狡诈的女灵鲛恨意空前绝后她原本要自己像是面首一般打扮自己取悦她们,她做了;她要自己炼制无相丸,她也炼制了。
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叶清秋就更没有了,她何必诳叶清秋这一道
可耻可恶
时映雪看着元浅的眼,气地一口银牙都几乎咬碎“我要杀了她”
“阿雪,你别这样。”
时映雪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就占据了他的脑海,让她什么也想不了,愤怒、悲哀、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一下子跪倒在了元浅面前,深深叩首“师姐,是我对不起你。”
“你快起来说的什么话”元浅大惊失色,连忙将时映雪扶起来,“当时确实是我的错,若是我当时有担当一些,换我留下来,兴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师尊也不会受伤,这都是我该受的罚。”
时映雪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有千般难过纠缠翻涌着,于是她只会摇头“师姐,师姐,不是的,不是的”
元浅便同样跪下来抱着时映雪的头,无声地叹息。
时映雪的情绪并不是很稳定,元浅见她似乎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子,干脆手中掐个清心诀按进她的眉间,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给她加了一个昏睡诀,直接将时映雪给弄昏了过去。
看着时映雪昏过去仍旧紧皱的眉心,元浅有些不知所措。
她静静地跪在时映雪的身边,心中五味杂陈。
再醒过来的时候,时映雪便沉默了。
这些事情其实是可以想通的,但是给人造成的震撼还是空前之大,如果已经无法改变,时映雪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
但是叶清秋却出人意料地平静。
就像是所有的那一切,听起来十分惊心动魄,非常悲惨的那一切,全数都是别人的故事一般,自从时映雪回来之后,他又活了过来。
脸上的伤疤仿佛对他毫无影响,他仍旧就这个样子出行。
以前那些人以为叶清秋出了事至少要深居简出个数百年,不过时映雪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如同往常一般在石台上弹琴了。
也正如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才将将弹了一半,就颇为无奈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乐曲,温声叫时映雪和元浅出来。
今日所来之意,叶清秋很是了解。
所以元浅还没有开口,叶清秋便说“关于她的事情,以后不必再和我多说一句。百年之内她要是死在了诛仙楼里,那也算是她对得起我,要是百年之后她还没有死,就亲自把她领到我身边来,我要废去这百年来我教导她的一切,叫她离开。”
元浅的脸色一下子就灰败了下来。
大约是她觉得时映雪在叶清秋的心里比自己更重一些,她扯了扯时映雪的衣袖,想要时映雪说说话。
但是时映雪才刚刚扯动了一下嘴角,叶清秋便甩来两个字“免谈。”
元浅的脸色就更悲哀了。
“阿浅你去找一趟云鹤掌门,就说上次和她说的话,她可记牢了。”
这根本就是不用说的话,但是元浅知道叶清秋恐怕是要支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