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怎么又是你”这句话可绝对不是对贾南珠说的,贾南珠上吊,本来就是元浅给救下来的,哪里来的那一句又是你
时映雪更加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连梦里都没有,那那个“又”,究竟从何而来
何况如果真按着元浅的话,显然凡人元浅是典当了自己的魂魄,与什么人做了交换,在这里守着这块地儿,百年来杀了不知道多少被这幻术与记忆扰乱,丢失了自己神识与本心的修士。
时映雪从来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也从来不是一个过于自信的人。
元浅说她是第二个,那那第一个,是不是就是元浅之前的那个“又是你”
元浅到底比时映雪多活了这么多年,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她心中想的是什么,抿着嘴笑了一下。
又吸了一口烟枪,忽的往时映雪脸上一吐。
这一口气没有时映雪想的那样烟臭扑鼻,反而清甜无比,一时间心智都快被拢了去。
时映雪当然不肯就这样随随便便被拢了心神去,连忙运起灵气前来抵抗,却起了反作用,浑身五脏六腑的血液一齐冲上了脑子,眼看着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五百年了,你还真和那人一模一样的犟。你放轻松些,我不是害你,只是以你目前的水平,要抵挡这个根本不可能,你就顺它去,我不过是要你看看,你心里疑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元浅无奈地说道,手上黑色鬼气浅浅,在时映雪身上几个大穴上点了点,强行止住了时映雪体内的血液躁乱。
时映雪只觉得眼前画面一变,竟看到一个年纪比她大了不少的女修士。
她大约二十余岁的样子,浑身气质冰冷,容颜似雪,冰肌玉骨,时映雪却隐隐地看出一两分熟悉之感。
那女修士看上去境界已经十分不低,不过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并看不真切,只晓得她下盘甚稳,背后背着一柄残缺的大刀。她的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发带束起,格外显得她身姿高挑,欺霜赛雪的容貌更是英气勃勃。
还不待时映雪看个仔细,面前的烟雾便元浅一口气吹散了。
这女子究竟是谁这张脸时映雪有五分把握自己从未见过,那这份熟悉之感究竟从何而来
“她是谁”时映雪顺过气来之后,连忙调息自己体内紊乱的灵气,一边问道。
“我不认识。”元浅耸了耸肩,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你身上有她的气味,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就是她,这个味道我熟的很,毕竟算是我接的第一门生意。不过很遗憾,开门便打了个哑炮,她也是同你一样,一开始就认出来了自己不是贾南珠,后来也与你一样,一刀把我给砍了。”
“我身上有她的气味”
“嗯,她身上妖气甚重,那股子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她,不过后来倒不觉得了,那股子腥臊味道虽然要留好些天,不过并非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你可是个人。”
妖
时映雪这些日子见过的妖,不外乎那只强大无比的蛇妖,还有被她斩杀了的狼妖,蛇妖,还有蛤蟆妖。
这其中只有一个是女子,分明也不长这个皓月之辉的模样,究竟是谁
时映雪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起来那人是谁,便问元浅知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哪知元浅只是吞吐着烟,笑着说道“我倒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好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映雪。”
“囊萤映雪,挺好。”
听到这里,时映雪心里一咯噔,毕竟当初百里健也是这样夸她的名字好的。
不过元浅并么有多余的表示,只是说道“她的名字,叫做玉蟾。”
“玉蝉可是白玉的玉,鸣蝉的蝉”
“哪有这么文雅,就癞蛤蟆那个蟾。”元浅说话还是百无禁忌的样子,笑眯眯的,时映雪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不过说癞蛤蟆还真就浅显易懂了。
“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真名”
“那是自然,以前我封存人记忆的时候,偶尔喜欢看看人的名字,所以这女子就叫玉蟾。”
玉蟾
这又是什么人时映雪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兴许是当鬼当久了,心里也觉得寂寞了,能有个人说说话,元浅也觉得有趣。
“多谢。”
“你记得贾南珠娶的那个公主吧,那公主叫玉珏,玉珏原本是个双生胎,原本有个妹妹,就叫玉蟾。我晓得她叫玉蟾的时候也觉得稀奇,特意多看了看这玉蟾的来历,还真是公主的那个同胞妹妹。不过玉蟾很小的时候就不留在宫里了,听闻是溜出去玩的时候被个拐子拐走了,我们那国人都知道。谁晓得是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还一身的妖气。”
元浅翘起个二郎腿来,有一口每一口地抽着烟,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时映雪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什么划过了,那头元浅却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