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有少女说话的嗓音,软糯柔嫩。
有人将她吃力地扶了起来,将水喂进了她的嘴里,颇为苦恼地说道“怎么又是你啊算了算了。”
时映雪只觉得脑中一白,瞬间醒了过来。
她一醒过来,只觉得脑中一片疼痛,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是谁这里是哪儿
忽然眼前便出现了一张大脸有个女孩儿挨得极近,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又有稚气,却生得极为美貌,一身乱七八糟的粗布麻衣也掩不住她的倾城绝色,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南哥儿,你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
南哥儿南哥儿是谁是她吗
时映雪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的疑惑。
不过她动作之间牵动了脖子,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向她袭来,下意识用手去触,只发现自己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一股子浓烈的药味从里头泄出来,不仅如此,意识一回笼,这头上身上是没有一处不疼的,额头上更是肿了个大包,疼的不得了。
“我这是怎么了”时映雪开口说道,却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嗓子温和,却俨然是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大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惊吓呢
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接受了自己就是少女口中的南哥儿,也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不对的。
对面的少女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不禁噗嗤一笑“你啊你,真是傻死了要不是我去后院摘葡萄,看你和个破布袋子一样挂在树上扑来扑去的,舌头都伸出来了,你可真就死了啊,你要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少女的声音也很好听,软糯之中不掩天生的俏丽泼辣,十分生动的样子。
时映雪只觉得自己的心动了一下,这是她不熟悉的情感,只觉得这并不是她可她若不是少女说的南哥儿,她又是谁呢
少女看着她这个傻乎乎的样子,伸出青葱似的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
时映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少女的手,尤其是看着她的指甲,就像是潜意识里就想,于是也就这么做了。
可那指甲干净洁白,修剪地圆润可爱,看的出来少女平常十分爱护,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她为什么要看
时映雪心中的疑惑之情越来越重,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自己心里在疑惑什么,脑子里就随着少女的一点,多出来许多自己都想不明白的记忆。
她叫贾南珠,是隔壁贾秀才家的小儿子贾南珠时映雪微微地有些疑惑,她对贾南珠这个名字并没有一分熟悉感,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认为自己就是这个贾南珠,就是贾秀才家的小儿子。
这贾秀才,她贾南珠的父亲,考了一辈子的科举,也只中了个秀才,一辈子碌碌无为,最后只能在镇上当了个教书先生,聊以糊口,养着一大家子人。
贾秀才上有八十老母,自己也都五十余岁了,与自己的老妻贾王氏一共生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也就是贾南珠的大姐姐,大哥,还有二姐姐。两人都以为这样便差不多了,谁知道两人四十多岁的时候竟又生了一个小娃娃,生下来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
正巧他出生的时候,家里一直不下蛋的老母鸡竟然破天荒的在南边的鸡圈里生了个蛋,贾秀才绞尽脑汁,给小儿子取了个叫南珠的名字,还觉得取地甚妙,大俗大雅。
这一辈子壮志未酬的贾秀才也知道自己是没了指望了,自己生的那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从小就没有有指望他们去念书,也知道考科举这东西多么浪费宝贵时间和钱,所以直接就绝了这门心思。
贾秀才自己满腹经纶,却没有教一丁点儿给自己家的几个娃娃,贾南珠的两位姐姐和大哥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不过平常家里的家务都做的甚好,大姐姐出嫁好些年了,小娃娃都满地跑了;小姐姐也嫁过夫家去两三年了,虽然不通什么文墨,这做活计管家倒是一流的,也讨夫家喜欢。贾南珠的哥哥身强力壮,现在在镇子里的镖局走镖,一年也赚不好银两,也娶了娘子了,家里算是人丁济济,和和美美,贾秀才也十分高兴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个贾南珠身上。
不知道他是真得了贾秀才的真传还是怎么了,反正抓周的时候,什么胭脂水粉,木马小剑,算盘元宝,他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偏偏抓了诗经,还抱了一套笔墨纸砚,那哈喇子是长流啊,看上去喜欢的不得了。贾秀才那时候就慌了,果然贾南珠长大了,拳脚功夫是一概不喜欢,偏偏就喜欢看书。
贾秀才一开始死活不让,后来小儿子嗷嗷哭喊,终究还是让他学了,反正也不指望他学出个什么名堂来。
可问题就来了,这贾南珠还真是个舞文弄墨的料子,三岁能写字,五岁能吟诗,十岁的时候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人人都说这贾南珠日后绝不会步他老爹的后尘,好好考科举,以后定是个人才。
可贾秀才当然知道,这科举考试绝不是谁才华横溢就能考上的,他考了一次又一次,当然知道这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