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时映雪那个两丈的道纹,几乎是全满的,他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才找到那一丁点儿可以忽略不计的暗处,这究竟是个什么小怪物
这三点可足够她在三门大宗五方仙门之中随意挑选了,可是她为什么偏偏出身十九流宗门
沙陵倒觉得时映雪不会骗他,她做什么事情都十分坦荡,不屑于遮遮掩掩的,可是沙陵属实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除了这些,他就再没有从时映雪身上看到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小女孩,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不把她当后辈而是同龄人甚至前辈来看,但她还是会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就像一个真正的九岁女孩一样。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可言喻的过去,就算沙陵自己也一样,所以虽然心存疑惑,他也没有什么探究之心,不过就是看到她竟然对这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心里又小小地疑惑了一下。
既然时映雪看起来毫无波动,那他也懒得多说这草怎么怎么样了,他自己当然是由于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并不害怕草,不过两人也没有熟到这种事情也要相互分享的地步,不过是沉默着一同安营扎寨下来。
不过这个地方却是甚妙,之前两人几乎是百步之内必定碰到敌人,现在倒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虽然这极西戈壁之中总是日月同辉,可是它还是有昼夜之分的,现在天边的太阳光亮稍暗,根据时映雪的经验,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彻底暗下来,到时候天空之中就会生出两个月亮的奇观来,既壮丽又诡异。
夜幕一到,气温便瞬间冷下来,这种寒冷绝非一般的冷,戈壁之中白日热得人头晕脑胀,晚上就冷得人直打哆嗦,连已经筑基了的时映雪都觉得难以忍受,别说沙陵了。
沙陵在两人草草搭起的帐篷前点起一堆篝火,聊以取暖。
两人在这几天也联手杀了不少低阶凶兽,其中有几只草狼首领的皮毛还算温暖,虽然没有经过炮制腥臭难当,可是寒冷当前哪里能顾及这么多了,沙陵与时映雪一人披上一条用草狼皮毛做成的披风,围着篝火坐着。
太阳的光辉渐渐地暗了下来,白日里藏着的各路牛鬼蛇神就要出来闹事了,篝火虽然的热量少的可怜,却能吓走一部分怕火惧光的凶兽。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沙陵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他还没有筑基,还是知冷识热,会疲倦困乏的,时映雪低声喊他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守着就是,他也不推辞,和时映雪打了个招呼,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之中小憩一会儿。
时映雪百无聊赖,也没有休息的心思,干脆拿出自己的蒲团,盘腿打坐起来。
她正想静心修炼,不想耳边静寂的空气之中忽然传来了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沙子在流动的声音一般。
戈壁之中有流沙也算正常,可是时映雪鼻尖飘来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臭味。
这股骚臭的味道和她身上披着的草狼皮并不一样,更加的刺鼻冲脑,就像是时映雪刚刚从偃魂空间之中走出来的时候闻到的一般。
那时候她不知道,可是经过这几天的打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股气味乃是妖族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骚臭不堪,修士最讨厌的就是这股味道。
妖族与凶兽灵兽又不一样,他们基本都是天生化形,不像灵兽可能要修行千年才能化为人形。妖族基本是生下来就是人形的,还能够在本体和人形之中随意变换。不仅如此,妖族和人一样都有经脉道纹,同样能修所有人类能修炼的心法;而且他们往往与生俱来一些自己本体能有的本领,在修炼与战斗之中都是极好的辅助。
而且妖族不像人类修士一般筑基之后大多辟谷,他们一张嘴吃遍人妖兽,凶兽灵兽甚至自己的同类都是他们果腹的对象,人类修士更是他们口中的美味佳肴。年轻的修士对他们来说是生嫩的无上美味,不仅仅能够用鲜血来抚慰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妖血躁动,更能够通过修士的血肉来巩固增加自己的修为。
若不是数万年前妖族大肆捕杀人类修士触犯了天道,被贬为天谴之族,修炼速度大打折扣,那如今这世界的主宰是妖族还是人类,那可真的不一定了。
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脚小幅地动了一下,踢了沙陵裸露在外的脚一下。
沙陵睡的并不死,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并不问时映雪为什么无缘无故把他弄醒,而是悄悄地将神识探了出去,片刻之后坐起了身,朝时映雪打了个手势。
时映雪会意,手却在背后一动,便抽出了这几日的战利品之一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
其实时映雪现在的身高用长剑不大合适,不过其他的剑并没有这柄锋利,时映雪也就将就着用了。
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了,时映雪忽然往后一仰,果然一道寒光射来,将将从她头上擦过,将帐篷的顶整个削去了。
时映雪一个后空翻便从倒塌的帐篷之中跃了出来,手中长剑呈格挡式放在身前,可除了刚刚那一道寒光,半晌再没有别的响动。她